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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隔山又隔海(反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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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裕园说好。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裕园摇头,但是又不走,明明没多少时间了。他左右手各抓着一个拉杆箱,垂头想了一会:“你可以多点来看我吗?上学期只来了一次……”

梅荀立刻否认:“你记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一学期才去看你一次?我每次干完活都立刻……”话说到一半,梅荀突然想到自己确实只去了一次,改口道:“园园,你想想,你们一学期很短啊,四个月都不到……”

许裕园说好吧。

“会的,我会多去看你。”梅荀抱住他,吻了又吻,“宝贝,我爱你,一路顺利。”

从东八区到西五区,隔山又隔海,日夜也交错开来。刚分开的第一个月最难熬,也最亲热,芝麻绿豆大点事都要互相分享,他们会有一段隔着屏幕的热恋期。

第二个月到来的时候,他们几乎完全适应了单身生活,两人都不是闲人,联系方式会从视频变成有一句没一句的文字聊天。

更多的时候,许裕园不知道跟他聊什么。许裕园的生活忙碌且枯燥,一周休息不到一天,每天都在学校里打转,没有任何能说出口的新鲜事,只会不断问梅荀: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辛不辛苦?昨晚睡得好吗?什么时候能拍完?有没有人欺负你?粉丝麻不麻烦?

问来问去都是老问题,许裕园想,梅荀大概也被问烦了。可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话来说,心里竟然觉得很生疏。

许裕园是一个极度容易拘谨和生疏的人。二十多年都是如此,每当他离开一个地方,拥有的零星朋友关系就会自动清零。他既不冷漠也不傲慢,只是找不到和别人产生连结的方式,也学不会心态放松地与人相处。

就算是在一起七八年的恋人也一样。同居一个屋檐下,他包容梅荀的强势和忽冷忽热,梅荀包容他的脆弱多疑和占有欲,他们很契合对方,双方都感到满意。

可是一旦分居,对梅荀也许只是想念,对许裕园来说却是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他的猜忌心日渐膨胀,他的占有欲久不能得到满足。他不断地幻想恋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地点,新的工作内容,新的工作伙伴,新的粉丝,新的困境,新的机遇,新的喜怒哀乐。而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的生活只有一潭死水。

许裕园相信,人是记忆的积累。日子一成不变,便不会产生新的积累;每天过不一样的生活,大脑就会增加大量崭新的记忆。所以许裕园会有一种,自己仍然站在原地,而对方走开了的错觉。

他不喜欢一切在自己离开时,发生在梅荀身上的事。有时候他会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同居时建立的熟悉和信任都消失不见了;有时候,在网上看他的访谈视频,或者时隔几个月再次见面拥吻时,他甚至会感到恋人变得很陌生,陌生到让他不知所措。

从前许裕园会提醒自己,是我过于患得患失。现在许裕园却开始感到:我好像在失去他。

出道第四年,梅荀跻身一线明星的中上游。上嘉传媒是做影视起家的,作为影视行业的三巨头之首,把握着影视圈的头部资源,把着名导演和演员都收于麾下,梅荀跟这家公司合作过几次,对方就有了挖人的意图。

梅荀从籍籍无名到红遍大江南北,当年签下他的经纪公司对他仁尽义至,而这两年他的身价水涨船高,假如他单方面提出解约,会面临高达千万的违约金,即使新东家为他偿付一部分,剩下的金额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是付一笔巨额违约金,跳槽到资源充足的大公司去跟其他一线明星抢资源呢?还是安心在草台班子里当金凤凰?

梅荀在为下一步走稳棋还是走险棋而犹豫不决时,一个意料之外的机会被送到他面前。他大学时的授课老师王魏——也是他非常喜欢的电影导演——看完他出演的《深蓝》以后,有意和他合作一部新电影。

梅荀感觉像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饼似的。他近年来拍的东西多、杂,出演的作品从无脑校园剧、大制作商业片到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都有,质量稂莠不齐,他当然不算什么实力派演员——并非演技不好,只是资本和观众都期盼他展示颜值胜过演技——能被王导看上实在稀奇。

梅荀的入行初衷是挣钱,挣钱养家,挣钱过更好的生活,挣钱逃脱一辈子给资本家打工的命运——他对下半辈子的幻想就是:挣够钱退出演艺圈后,当一名自由作家,有猫有狗有园园,生活没有经济忧虑,可以毫无顾忌地创作,不用急着把文字变现为金钱名利。

所以他一开始对演艺事业没有太大追求,也不介意被人当成花瓶,只要钱到位了戏就可以开拍。

后来他发现片场永远不缺才华横溢、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埋没千千万万人的青春和血汗才能大红大紫一个,幸运虽然暂时降临到他头上,可是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不想从神坛跌落,只有不断地投入更多。

他不再为了钱演戏。他想,他还能做得更好,他还可以更红,获得更多的喜爱、赞誉和认可,拥有更大的成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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