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秘辛(1 / 2)
一零五 秘辛
姬氏建胤三百余年,而在其之上,历史更悠久的则是七百年前的梁。
时梁人信巫,君王之佐称呼大巫,大巫为当时梁夫人占卜,道双星一男一女本无事,若双双男孩或女孩,则必有一盛,一衰,纠缠至死。双生于民间,家中不宁,生于王家,则天下不宁。
夏夫人不信,怀胎九月生下双子,其中一人壮如常婴,而另一婴儿则身小仅得手掌一捧,手脚如细细骨爪,其身后则有肉尾,巫道此子乃凶兽,梁王怒惧之,命人投夫人及此子于火。
大巫亦于夫人产后不久生生饿瘦死去,自此,梁朝渐衰,天灾不断,因灾民心背向,最终群雄割据,好好的梁朝分裂成了五朝六代,战乱不断,灾情不断,几百年来竟曾一度人数减至万人。若不是因为有殁病横行,周边小国怎会放过梁朝这块大地盘?
故自梁开始便有双生不详之说,民间也好,皇家也罢,若生双生子,必杀其一。
“吾二人生母乃晋州于淳氏。于淳姓氏本非真氏,真氏唤夏,乃几百年前闻名天下之隐世之家,擅武擅谋。梁之所以为梁,皆因有于淳氏人鼎力辅佐,为之出谋划策训练军队。然而梁王商得到王位便对于淳族人赶尽杀绝,族人倾全力保住旁支新生儿送出梁地,并改名换姓,辗转几百年后方因遇上姬氏祖先,看中其胸怀,辅其成事。待姬家祖先建立大胤,于淳氏便再次隐姓埋名,举族暗迁晋州,重回了故土。”
武帝似是陷入了回忆,面容冷峻,字里行间微露一丝嘲弄。
“于淳氏只想安心立世淡泊名利远离朝堂纷争,然而母亲却与汝皇祖父相遇了。姬家代代享有天下美人,皮相自然好极,母亲单纯天真,不知人间险恶,被桓帝皮相所惑,以为其真心倾慕,违了家中偷随桓帝进了宫,好在母亲虽然单纯,却谨记族中不可露出身之严训,不曾向桓帝道出半分身为夏家人之后此秘。”
姬霆轻抚姬苏头发,接着哥哥的话道:“母亲入了宫方知受骗,然而身陷囫囵,又有了身孕,再难离开,便劝解自己想着好生守着孩儿过日子。然而宫中哪是良善之地?母亲色美,又早早有孕,自然招来各方嫉妒暗害,于早产之时那助产婆子竟下狠手,母亲拼着一口气生下吾二人,婆子见到吾兄弟乃双生,大惊失色,欲张嘴喊叫,好在母亲贴身侍女阿英上前把婆子掐死,只是母亲出血不止,已是无救,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吾二人托交于阿英便去了。”
“英姑为人忠心又大胆,知道深宫难出,见吾气息微弱,便把吾裹藏于殿梁之上,只端了兄长与桓帝见面。因着母亲之死,血腥冲鼻,英姑又道出婆子暗害之事,桓帝那自私之极之人哪敢踏入房中半步?只厉声 人严查便避走了,竟是连让人好生安置兄长与英姑都忘记,他一走,其他夫人如夫人幸灾乐祸,更觉不足为患,倒让吾二人逃过此死劫,随着英姑在生母所居之处住下了。”
“桓帝之心狠寡情,还是兄长长至三岁,方随意赐名武,而吾之名,则是后来兄长见雷雨夜电蛇乱舞雷霆阵阵,给吾叫了霆字。”
“困于宫中,步履维艰,英姑极为严厉,每每二人一哭,便会捂其中一人嘴,让吾二人共用兄长身份轮流为着养活吾二人,并想法勾引禁卫递消息出宫。”
姬苏听得很沉默,他能从两人言谈里想像出当时的情景,一边佩服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胆识过人并敢于牺牲奉献的奇女子,一边又为眼前两人心疼。
心疼之余却又想起自己重生后的那几年,在冷宫过的日子。
姬苏尚有生母在,而早在婴儿时,季美人对着武帝抱有幻想,对自己还是极好的,直至年复一年才开始绝望,才对自己不闻不问,却也严严把自己禁圈于冷宫中不让自己出去,也许,这其实是她心里最后一分对儿子的疼爱,是不想自己出现人前被欺辱害命罢?便连小侍,也因惧着生母与与其相好的侍卫,也不敢太手太黑,总是让自己也平安长到了六岁。
心头恻然,姬苏再抬头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时,心头滋味难当。
姬武把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手上微微用了力握住姬苏双手。
他自知幼时对不住儿子,然而世事难料,已经错过并做下的错事已经不能改正,只能等说完后把这份错误挑开,苏吃软不吃硬,兄弟二人低头认错,他总会慢慢放下心结,将来再好生弥补,必不再叫他人生缺憾。
想到此,姬武继续说下去。
“无母又为生父所忘,宫中任何人都能踩上吾二人一脚,故自小吾二人受伤不断,甚至还被逼着当着小侍跪趴于地作马供其他兄弟姐妹骑跨,小侍宫女更是看人脸色对吾二人动手打骂。英姑让吾等忍,她教吾二人习字,习武,第一个字便是:忍。尤记得英姑当时所说:忍,心上一柄刀,故痛,故克痛方成忍,欲成大事者,必先会忍,再伺机而起。亦教吾二人动作一致,说话口音声音如何一致,稍有错误便严格惩罚。吾二人,一人明,一人便躲于殿内一日不能见光外出。”
“吾本来以为打骂甚至做马被人骑已经是非常屈辱,自己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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