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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我身边最熟悉我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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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今潮总要竭力回忆,才能想起戴闲庭对他的影响,

他心想是啊,他是戴闲庭的学生,他的武功虽然是跟着银甲卫学的,可当教头也打不过他的时候,就是戴闲庭与他过招;他的文法手段,更是戴闲庭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有些仇恨刻骨铭心,有些想法,却是潜移默化中可以改变的。

张景案尘埃落定之后,他也被斩死在了菜市口,大赵的“柱石”算是全折,从此满朝堂上下都对戴闲庭敬而远之,一封圣旨也传入了戴府,封他为侯爵。

看着蒋家的祖地成为戴闲庭的封地时,蒋今潮甚至没怎么生气,老老实实做饭,老老实实交粮,力求床上床下都将戴闲庭喂饱,让戴闲庭舒坦,并觉得他很好用。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戴闲庭更多地把他带在了身边,而不是将他圈禁在戴府里。

他穿着银甲卫的轻甲,戴了头盔,戴闲庭上朝的时候,他在殿外等待,戴闲庭去禁卫司处理公务,他陪侍,戴闲庭进了深狱审讯犯人,他旁观他行刑的手段。

那双会在情热时候攀上他肩膀的手握惯了鞭子,那张会发出勾人呻吟喘息的嘴,其实更会瞄准人心的弱点,一击毙命。

他见多了戴闲庭审判处置贪赃枉法的官员,也见多了他怼那些奈何他不能只能耍嘴皮子的言官——然而那些人连嘴皮子都耍不过他。

他最常见的还是懒猫一样卧在椅子上,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襟,一边说“你来弄弄我”的戴闲庭,场景往往是在禁卫司或者深狱里面只属于戴闲庭的书房,外面还有人来人往甚至刑求审问的声音。

蒋今潮想这你也做得下去,然后不得不听从戴闲庭的命令,服侍他,自己也被撩拨出情欲。

鞭子就在戴闲庭手边,他稍有不满,就会扬鞭落在蒋今潮身上,讽刺:“马都比你好使唤!”

蒋今潮继续心想,有本事你找马肏你啊,但还是顺从地加重了力气——时间久了,他也摸清楚了戴闲庭的喜好,这个老变态,喜欢变态一点的。

他可真想拿鞭子抽一顿老变态问他快不快乐。

可是他不能,他被戴闲庭压得死死的,除了要尽心尽力地服侍他之外,每天交上去的文章策论都会被骂得狗血喷头,仿佛他就是个死不开窍的呃大笨蛋。

好不容易和银甲卫的教头打了个平手了,戴闲庭过来,直接把他掀翻在地上,晚上骑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哈……想打过我,十个你也不够。”

就很气。

他那个时候每天都在想该怎么扳倒戴闲庭,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皇帝只信任他的禁卫指挥使,朝中无人敢和年纪轻轻就挣了世袭罔替爵位的卓阴侯相抗衡。

他一直束手无策。

而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是尚阳七年年初的一场贪腐大案。

尚阳六年年尾,他就跟着戴闲庭秘密前往浮阳——已授首的张景的祖地,去调查张氏族人侵占民田欺杀百姓一案。

张家前朝的时候,就是盘踞在浮阳的望族,后来扶持了赵氏,在大赵更是世代都有出进士,可以说,半个朝堂的文官都与张氏有关,或门生故旧,或各代姻亲,百余年早已盘根错节。

直到张景被查处之前,没有人在明面上质疑过张家什么,直到相府里一个小倌怎么死的——这种阴私的事被戴闲庭扒出来摆在明面上,众人才恍然。

原来再高贵的世家,再清流的望族里,也会出败类。

山峰崩塌,尘埃四起,更多的流言蜚语从缝隙中钻到了阳光下,戴闲庭也正是追及其中一条流言,领命南下。

他们在腊月末小年里到了浮阳,乔装改扮,坐进了一家茶楼里。

浮阳是富庶地带,鱼米之乡,一道运河通东西南北,茶楼门外不远就是码头,船来船往,无数货物卸下船,又有无数货物乘船而去。

蒋今潮在京中长大,城门都没出过几次,这景对他而言,可太新鲜,正看着,忽然有人朝他们走来,是要搭讪,一身衣袍正是富贵书生样。

戴闲庭乔作陆商,银甲卫都作镖师与家丁,蒋今潮正是跟班小厮,三言两语就抖擞出去了来历与目的:“听闻水路比陆路又快又挣钱,我这做久了陆商,想走水路看看,不知这位兄长有何高见?”

书生自报家门叫“何秀”,是个落了第的秀才,被戴闲庭一声兄长叫熨帖了,道:“诶,您这就问对人了。”

他道自己是门外这片码头主人的朋友,介绍道:“吾友是张家人,手底下藏龙卧虎,许多能者……这浮阳南路啊,谁都得听他一句。”

但何秀带他们在浮阳吃吃逛逛,三日也没带他们去见那位所谓的张家人,眼见都要过年了。

“咱们绝对暴露了。”蒋今潮笃定道,“他知道了,正在拖时间呢,说不定已经开始转移销毁证据了。”

“急什么。”戴闲庭可一点都不急,甚至施施然拿出了许多玩意儿,蒋今潮看着就瞪大了眼,他紧紧跟着他足足三天,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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