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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于梦中惊醒。

“我在。”

看着眼前人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我在哪？我死了吗？”

他看着我笑道，“没有，你好好的呢。我也好好的。”

我定了定神，“你怎么化回人形了？”

东极坐到我的榻边，“又不碍事，晚上再化回去就好了”。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会弁如星。

我一把搂住他，“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他一手抚着我的背，“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胥臾神尊难不成被什么小妖给夺舍了？”

我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对不起，我好人渣啊，我真的好人渣……对不起……对不起……”

我抬起我的脸，伸手给我擦脸，“一把年纪的老神仙了，还要弟弟给你擦眼泪，你羞不羞。”

我眼泪就跟控制不住似的，“对不起，都是我的的错，我害了承烨，害了凤凰，害了霜华，还害了你，我是不是做错了？我那么执拗……你不知道，我看着凤凰那样，我真的好难过，他那么痛，简直生不如死，当初他是为了我挡煞气，不然如今这样成天被折磨的就是我，这一万年了还是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霜华为了我一夜白头，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样，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谁都对不起……爹爹更是为了救我而死，我太不祥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坐在他的面前哭的歇斯底里，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衣服上了。

他一言不语，拍着我的后背。

我渐渐平静下来，喘着粗气，“我以为我早就冷下心肠了，可为什么回来又遇见这些事？

又为什么成为魅同霜华相好了那些许日。我不知道他当我是个什么，我很难过。我也有自尊，别人当我是个魅，就以为我只有淫欲，不懂情么？”

我哭道，“或许真是不懂情，相熟才几日就上了床，自然就被轻贱。可是别人轻贱我，我就不能叫人觉得我也轻贱自己。别人慢我，作什么要死要活的，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

我道，“他若是喜欢天真烂漫的雏儿，这天底下多的是，我犯不上自作多情。”

他看着我，插嘴道，“你一直光说别人，光说他，我也很心酸，你为他这般伤心，我更伤心。”

我止住眼泪，“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情。轮回了万年，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身子爽快了，也就痛快了。”

他看着我，“牵挂？挂念呢？我听说你为了好几世前的一个凡人孩子，就废了一番功夫。这就不是情吗？情有很多种。在我看来，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是因为情。你怎么还说自己不懂情？”

我低下头。

他双手捧起我的脸，“你有很多次可以选择解脱的机会，你选择生。你怜惜苍生的性命，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这不是为有情众生而共情，那又是什么？”

我看着他，默然不语。

他将我的眼泪擦干净，“一把年纪，还要撒娇撒泼，你不要以为哭了一场，我就会心甘情愿把你推给他们。”

我吸着鼻子，“你也跟平日不太一样”。

他点头，“装大度很累的。你以后最好少说他们的好处，他们作什么都活该，又没人逼着他们做。一厢情愿的对你好，又拿对你的好来逼你要回报。”

我看着他，“你的话，很有一些歪理，但是他们也没有逼我……”

他止住我，“我知道你跟他们的恩恩怨怨，欠下的债，这辈子怕是也偿不清了。可麻烦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们好，我很嫉妒。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没有……”

他轻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时日去哪了”。

说着他把我往榻上按，俯下身吻了吻，“你这般不听话，该好好惩罚一下。”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被人嘲笑从头绿到尾了！”

他压着我道，“这些时日，我想你想的紧。你想我吗？”

我被他问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作答。

他亲了亲我的眼睛，又亲面颊，下巴，颈窝……

“告诉我，想我么？”

真是一个磨人的混账！

他在我身上厮磨撩火，一手伸进我的衣服乱摸。

却又不着急动作。

一架窄窄的贵妃榻挤了我们两个，衣裳都松乱了。

我追他就不动作，我躲他就又把我拖回身下。

倒像是逗猫一般。

正调弄的情浓之时。

“神尊，天界的承烨仙君来了，说是要见您”。

东极停下动作，阖目叹了一口气。

我从他身下爬出来，冲门外道，“不见不见。早不来晚不来，没点眼色劲儿的……”

“说谁没眼色？”

那声音说时远，此时就已经到耳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