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1 / 2)
梦境与现实的交错恍惚着骆望生的记忆,他看着面前蜷缩在角落里的宋执急忙跑了过去,手触到他的身体时的感觉是真实的,宋执朝他抬起的脸也是清晰的。
但在他将人揽入怀中的时候,却发觉那具身体消瘦的吓人,仿佛他一松手便会消散一般,令他眸底不断溢着惊恐与慌乱。他害怕地收紧双臂,但越紧,怀里的实感越淡,知道他愕然察觉自己的怀中变得空无一物时,前所未有的骇异让他蓦地睁开了眼。
惊醒的骆望生额上沁着细微的冷汗,眉间氤氲的不安十分浓重。他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卧室内的各个角落,焦急地下床走到卫生间,浴室寻找着宋执的身影,却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阿执!”
他紧张地叫喊着他的名字,从卧室里跑了出去,在他心里的想法愈发消极的时候,听到了琴房传出来的钢琴声。
骆望生不假思索地跑去打开了那扇门,吊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阿执,你怎么这么早就跑来这里了?”
他走到宋执的身边抱住他,怀里的这具身体没有梦中的那般消瘦,而且还带着暖意,真实地格外令人心安。
宋执被突然将他揽入怀中的骆望生打断了弹奏,眸底掠过一丝诧异,似乎是才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他将自己的意识拉回到现实,看到骆望生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时更是一愣。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骆望生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报复似地把脸上的汗水全都抹到了他的睡衣上,而后面带愠色地抬起头看着他,“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宋执思忖了片刻,把视线又落回到了自己身前的那架钢琴上。
他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我就是突然想要来这里。”
因为方才的心思都在宋执的身上,骆望生这才反应过来他面前的乐器并不是小提琴,而是宋执曾告诉自己的那架属于他母亲的三角钢琴,而刚才他听到的旋律似乎也是出于宋执之手。
“你不是不会弹钢琴吗?”
宋执抬起手,娴熟地将手指落在琴键上,随意按下了几个白建,“我也以为我已经不会弹了。”
“我记得你说过这架钢琴是你母亲的。”
“对,我的钢琴也是她教的。”
提到方筠的时候,宋执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盯着自己的手指,慢慢从琴键上挪了下来,“……她以前很喜欢听我弹钢琴。”
宋执发出了一声轻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骆望生很明显察觉到宋执是喜欢的,一时间感到万分疑惑,“那为什么没有继续弹呢?”
但很快他就后悔提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宋执脸上的笑意全都被遣散了。
宋执转头看向他,二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眸底所暗含的挣扎意味被骆望生捕捉了过去。以往他不想逼迫宋执说自己不愿意讲的事情,但他现在更加不想让宋执一个人去承受那些事情。
“你还要在我面前硬撑多久?”
宋执的目光开始松动,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他慢慢地摇了摇头,依靠到了骆望生的怀里。
“我已经撑不住了。”
他的手指嵌在骆望生的手臂上,夹杂着微弱的颤意,他是真的已经到了临界点。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记忆一直折磨着宋执,他每向骆望生靠近一点,便又会多想依赖他一些。依赖积累的越多,他的喜欢也随之成倍的增加,而这样的感情让他感到喜悦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宋执将方筠和宋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骆望生,在开口坦白第一句之后,第二句第三句也就变得分外轻松。
当一切都说出口的时候,宋执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骆望生,这里有点冷。”
“现在知道冷了。”骆望生逮住机会说了他一句,但边说还是将他抱了起来。
宋执靠在肩膀上慢慢合上眼睛,唇角荡漾出一抹笑意,任由一直压抑的疲惫与困倦迅速侵蚀掉自己。
……
在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宋骋尝试过继续来劝说宋执,但是丝毫没有撼动他的抉择,甚至被放话再继续骚扰,他就会直接报警,到时候闹到媒体记者那里谁都不好看。
宋执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宋骋知难而退,但是还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他改变主意之后来找他。
宋执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车身,将手中的名片揉成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内,而后站到一旁等着骆望生开车过来接他。
今天刚好是宋执要去医院的时间,而他也没有再避开,让骆望生送自己到了医院。
“让我陪你一起上去吧。”
宋执坐在车内犹豫了许久,最终在骆望生那副满含期待的神情下,被驱使着点了头。
二人搭乘电梯到达了诊疗室,第一次带着骆望生来这里的宋执稍微有些紧张,紧绷着一根弦和他一起进入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本就无法放松的宋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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