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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准备脐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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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路瞅瞅两人,发现他们说话像猜哑谜,除了第一句说潘群是自请去浣衣局以外他几乎听不大明白了。但这一句也足以让他反应不过来,毕竟半个时辰前心里腹诽皇帝陛下君心难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怪不得皇帝陛下是那副表情。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顾晏海立刻收声,示意潘群躲进内阁里,朗声问道:

“谁?”

“叩、叩见君后…”

原是去给景和送信的侍童,摸了摸鼻子,顾晏海又想到眼泪汪汪的小皇帝,心虚地不行,但他也不想小皇帝担心,只好在闫路这儿将就几晚。他问:“成…陛下可说了什么?”

侍童守在门外,此时声音都有些发颤:“陛下让您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顾晏海一愣,他没说自己受伤了啊,心里弥漫起不祥的预感,他疑惑地问,“你……你怎么说的?”

“回君后,奴才本是按着您的说法说已经宿下,但陛下很担心,眼瞧着就要过来……奴才情急之下……”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小侍童还提着心在,被大将军一问,倒豆子似的咕噜咕噜全说,“奴才说您先睡了……闫先生也一块……奴才……”

顾晏海傻眼了,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间侮辱,但是奈何没有证据。看了看闫路,发现他居然也是这个表情。

闫路憋了好一会,掏出盘在腰上的小乖:“我呸!我宁愿和蛇睡都不和他睡!”

顾晏海:“……”

捏紧了拳头,顾晏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管自己还伤着,冷哼一声就挥袖出门。他现在哪有时间考虑揭示,满脑都是他家小皇帝,担心他要是误会了怎么办。慌忙回到含元殿,还未踏进宫殿。就见本该跟在小皇帝身边的婢女文茶立在宫门前,忧心地四处张望。

顾晏海心头一紧:“文茶!”

文茶被吓了一跳,循声而望,看见这位大将军时诧异极了,忙施礼道:“参见君后。”

顾晏海劈头就问:“陛下呢?”

文茶没来及的询问他为何在这儿,老老实实回答道:“陛下说想一个人单独走一走,不让人跟着。”

顾晏海又跑了。

这大冬天的瞎跑什么!大将军活像个被气死的老父亲,一颗心颤颤巍巍地悬至空中,生怕他的小皇帝被宫里的牛鬼蛇神给带跑了。

这黑夜像是被捅出个大口子似的,寒风大雪直直地往口子里灌,再钻进宫殿里,仿佛竹笛一般听着叫人心慌。皇宫最不缺的就是房子,白日看起来精美轮美奂的精致宫殿,此时一个个仿佛住了冤魂,任由寒风在屋里瞎窜。

按理说景和有孕该是走不了太远,但顾晏海在这儿附近一圈都转了个边也没看见他的身影。想到隐藏在宫里暗处的那些细作,他就心急难耐,只差扯着嗓子喊了。这一路走到明光湖,残荷积雪心头凉,顾晏海终于在石桥上看见一处突兀的凹口。

入冬之后明光湖便人迹罕至,积雪堆又深,只有这里少了一块儿,桥上还有绵延至林间的脚印。看来小皇帝就在这儿附近。顾晏海捂住手臂又气又笑,这小皇帝平常走个两步就喘,竟能走这么远。

沿着脚步走进林间,冷涩潮寒之气更甚,明光湖水汽至阴至汗借着幽暗的月色,他无意间踩断一根枯树枝,便听林间鸟雀倏尔惨厉转鸣,扑腾着翅膀惊飞远方。按住受伤的左肩,顾晏海凝望着远处灰白的宫宇。

若是没记错,再往下走就是冷宫了。

从林口西行百八十步,寻得一片方寸的翻耕之地,顾晏海记着上辈子所见的那块小田亩,与华丽如鸟笼似的皇城格格不入,但却种着小皇帝幼时所有的希冀。脚步伸延进面前这处杂草纵深的破败宫殿,大门虚掩着,殿内门槛可见些许白雪。

这是狐裘袄子的下摆蹭上来的积雪,也不知有没有打湿衣物。顾晏海轻手轻脚地踩着景和的脚步进屋。稍稍拉开宫门,只听吱拉一声,脆弱的门板上细细簌簌地抖落灰尘,一缕月光缱绻着绕在他们之间,顾晏海悄无声息地看着侧卧在冷塌上缩成一团的小皇帝。

鞋也没脱,衣服也没脱,小皇帝弓腰抱肚,曲腿埋头,紧闭双眼假寐。月纱在这对长而弯的睫羽上拢上一层月白清辉,在眼底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雪白的狐狸毛缝在帽檐里,显得脸蛋娇俏可爱。

顾晏海俯身大摇大摆地重重亲了一口,还故意亲的很响,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脆生生,甜津津,连阴寒之气都被点燃了似的,顷刻间暖意浓浓。景和慌忙睁眼,眼底浮上朦胧的水汽,软声道:“晏海哥哥……”

久违的一句称呼,顾晏海听得心里暖融融的,俯身又重重亲了一口。这回往嘴上亲,小皇帝的嘴唇热乎乎、软绵绵,自然而然地使人陷进去。于是,大将军也侧着身子坐上冷塌,左肩靠里,便露出包扎整齐的手臂。

“起来吗?在这里躺久了会晕吧?”顾晏海倒是不在意自己的伤被看去,伸出右手,“来,哥哥扶你。”

景和眸光一颤,咬了咬下唇,握住顾晏海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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