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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反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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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海一愣,轻轻放下一团奶乳,掌心贴头,错愕道:“……怎么突然这么烫?可是被水汽熏着的……?”

闫路还没摇头,怀里的小皇帝就先摇头了,歪着头,呼着气,睁开眼,望着面前的闫路:“没有…和儿没有……发烧……”黏黏乎乎的嗓音,认真又诚恳,用力眨了眨眼,“公公……不要生气了…”

闫路:“……”

顾晏海当即反应过来,这哪是没烧,简直是被烧糊涂了。连闫路都能错认成潘群,可见是糊涂大了!知道小皇帝是想念那位的老公公了,朝着门口朗声喊道:“老潘!进来!”

潘群和阿虹早就回来了。阿虹与平秋一起将活捉回来的冒牌天师压入大牢,而潘群盯着厨房熬暖汤稀粥,现在正守在浴池外静候传唤。听见有人喊他,潘群连忙挑帘进池子,目光触及顾晏海怀里的景和,疲乏的双眼里弥漫起一层雾气,擤了擤鼻子,拱手道:“老奴……”

顾晏海怒喝:“过来!”握着景和的手朝他伸手,语气陡然放软,“和儿想见你。”

昏睡着还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位老公公,可见小皇帝有多在乎他。

潘群忙不迭地上前,双眼模糊地看着景和怔愣的脸,握住他潮湿的掌心,终于忍不住低声痛哭。二十年了,他一直拉着这只小手,从景和出生的那一刹那,就拉着他的小手,将他养大,手把手教他读书习字,看着他一步一步变成这副模样。

当年的险些被自己掐死的婴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国之主,是五个孩子的爹爹。

“公公……”景和烧得难受,胸口起起伏伏,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哽塞道,“和儿……不敢乱跑…跑…去围场了……您别生气……咳…”

顾晏海一听,登时明白这是景和小时候被带去围场再回来时的情形。自己珍视的孩子忽然见了几天几夜,定是担心受怕好些时候,看见完好无所的小景和,当然少不了一顿臭骂。他抬头看着潘群,但后者握着小皇帝的手无比悔恨地摇头道:

“不…老奴……怎么敢……”

闫路终于清理完伤口,看着满池子药浴都泛着血色,刚呼出一口气让顾晏海将景和抱出,却见本该展颜的小皇帝忽然嘶哑地大喊了一声,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黑血,睁着灰白的双眸,余下一只手按住兀地发硬的胎腹,嗯声屏气,憋得脸色通红:

“嗯…嗯……嗯啊!”

“嗯?!”

一口黑血吐在药浴中瞬间化开为深红血色,一缕青烟弥漫而上升入白雾之中异常清晰,闫路眼皮一跳,顾不得那么多便直接合衣下水,抽针迅速封了景和胸前两处大穴,又插针没入心口,伴随着最后一口毒血吐出来时,他转手便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汁塞进顾晏海怀里:

“喂给他喝!快点!”

顾晏海来不及说些什么,寒心酸鼻地拿住药瓶,拔出红木塞子含进嘴里,扶着景和的脸颊嘴对嘴渡进他的口中。接吻时这两瓣唇上腥咸一片,全然不似曾经那般香甜,他终是忍不住掉了两滴泪,小心翼翼地渡进他的嘴中,喂他喝完。

这边闫路已经按住这颗倏地僵硬的孕肚,指尖拂过几处筋脉交汇之地,却发现此处血脉芤散,凝血不足,显有早产之势。这不该,药浴里放了制作药棒时的药粉,都是保胎稳气的好东西,为了药效,他甚至加了那百年难遇的羽族一品草,凝血补虚之效极佳。

这羽族一品草,还有解毒之效。

闫路凝神,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手下摸到那根银针,一手按住银针周围,一手缠住那银针之后的红缨,眼一眯,眼疾手快地拔出银针,转手就用拇指按住伤口防止漏出胎水与血水。将银针凑到眼前,果不其然,银针发黑,显然是毒发之状。

羽族一品草有解毒的功效,更有凝血的功效,那么这毒便不是那狗血之毒,而是蛊虫之毒。而沉伏这么久的蛊虫忽然发作,那定是受了刺激,可胎象强健,唯有母体心症发作。闫路刹那间明白了,原是狗血刺激蛊虫发作,而自己误打误撞所制的药棒,抑制住了蛊毒。

顾晏海不通医理,只能抱着景和,哑声问:“……是毒?”

闫路摇头,将银针放回药箱,指使顾晏海将景和抱起,趁着药浴烫软了肚皮,再度拔出银针在小皇帝的腰窝与腹顶各扎一针。

扎针时针眼冒血,顾晏海今儿一天看着小皇帝从满身血迹到现在的肚皮冒血,脑中全是他上辈子的模样,总是想探他的鼻息。

双指移至鼻下,轻缓的吐息徐徐起伏,小皇帝虽是虚弱,但却是活着在的。顾晏海这才终于可以安心。

只待闫路又拿出药瓶将景和胸前伤口抹上药膏,用洁白的白纱锦布包裹胸脯,这才算包扎完。先前裹腹带与束胸的勒痕还没散去,这药纱又重新裹上,顾晏海眼底微凉,默不作声地抱起景和。

这账要一笔一笔算。

抱着小皇帝回到寝宫,原本该有两个小不点吵闹的内阁此时安静无声,唯有婢女收拾床铺的簌簌声。将他轻轻放回床上,顾晏海为他盖好被子,又陪着看闫路施了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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