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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众怒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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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和煦皓月当空,原本是个惬意舒适的夜晚,可云霄宫的青年少侠伍子麓却欲哭无泪。

几个赤身裸体的小伙子在石洞中骂娘许久,最终一致认为这事定是韦君元所做无疑,找这小子算账是肯定的,可当务之急是派一人回去取衣服。是的,派一个人回去,毕竟大家都没有衣服穿,一个人去总比一群光着屁股的精壮男子排成排在云霄宫这等清净雅致的圣地溜鸟强。

一番挑选过后,这个重担落在了伍子麓身上,因为只有他认得路,而且又是今晚泡澡的提议者,此等重任当仁不让。伍子麓用几条烧剩的破布条缠住下身,在夜风中提心吊胆地一路狂奔回了自己寝房。他先将自己周身上下穿戴整齐,然后去客房给几位贵客拿衣服。

待到全部人等都穿上了衣服,已近亥时,伍子麓带头,众人义愤填膺地去往北殿找韦君元算账。

北殿石廊之上,韦君元正抱着一摞古籍跟在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仙师身后。听见身后脚步纷乱转头望过去,眼中波澜不惊。

伍子麓气哼哼地跑上前来,在看见那男子后忙收敛气势,躬身施礼道:“参见槿仪师叔。”

身后青年也纷纷行礼,原来这人便是执掌北殿的槿仪真人。

槿仪真人生得一副慈悲面容,因已早已得道飞仙,容貌还保留在中年时期,对他们微微颔首道:“子麓,天色已晚,何事如此慌张?”

伍子麓看了一眼韦君元,气恼地一扁嘴道:“槿仪师叔,还请您为我们做主。”

他将晚间发生之事复述一遍,只把自己如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回去拿衣服那段简单略过。

槿仪真人听罢转向韦君元:“君元,可有此事?”

韦君元在槿仪真人面前是一百二十分的恭敬温顺,听了问话忙道:“回禀师尊,伍师弟年纪小,说话多少有失公允,弟子今晚确实去了清净泉,但见诸位客人来到才将泉水让给他们自行回房整理书卷,烧衣之事,根本不曾有过。”

伍子麓被他这瞪眼说瞎话的本事气得够呛:“你哪里让过我们?你明明说今晚就要自己用,还不许我们和你一起洗,我们的衣服肯定也是你折回来烧的!”

韦君元偏过头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见来人中没有燕随风,皆是不认得的陌生小辈,心中更加无所畏惧:“伍师弟口口声声说是我烧的,可有证据?”

伍子麓面颊憋得通红,他确实没有证据,可看着韦君元眼底那狡猾得意的光,他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没跑!

这时人群走出一人扬声道:“我听闻韦少侠近年来潜心修行雷火诀,已经可以焚出高阶天火,今晚这火焰呈绿色,品阶相当之高,同级弟子之中恐怕只有韦少侠召得出此等天火,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证据?”

韦君元听闻登时一愣,见这人身材异常高大,年纪似乎也比其它弟子大上两三岁,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很有点异族人的意思,却也是个陌生面孔。

韦君元将怀中书籍向上抱了抱,开口前竟先笑了一下:“呵,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道:“贺兰昱。”

“这位贺兰公子,你对在下的夸赞在下心领了,但你若是说这偌大云霄宫,或者本次虚冥大会的来客中无一人能召出绿色天火,未免有些看不起大家。”

伍子麓哑然:“谁夸你了?”

贺兰昱刚毅的面容有些扭曲,想了一下又道:“我没有看不起大家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当时在场只有你有放火的可能。”

韦君元摇头一笑:“凭什么只能是我?不能是其他人?”

他这态度激怒了在场众人,其他人顾忌槿仪真人的脸面只是小声嘀咕,伍子麓却又气又急恨不能跳起来骂他,急急道:“槿仪师叔,你快点替我们做主啊,韦师兄他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们了。”

槿仪真人是云霄宫内最不问世事的一个,前日才结束一年的闭关修行,刚出关就被牵扯进小辈之间的“恩怨”着实有些头疼。他无奈的笑了笑对韦君元温和道:“君元,若真是你的错,就大方承认,不要让别家道友看我们的笑话。”

他话音刚落,韦君元忽然双膝跪地,面露屈辱之色道:“师尊明鉴,弟子从未做过烧衣之事,可若是伍师弟非要诬陷与我,我也情愿领罚。”

伍子麓高声道:“谁诬赖你了?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身后有人帮腔:“就是,太无耻了,贵派怎会有这样的人?”

槿仪真人颇为烦恼地一抖袖:“深夜喧哗成何体统,都闭嘴。”

众人齐齐收声。

槿仪真人盯着地上低着头的韦君元,叹气道:“才几日便与来客发生口角,罚你去井室面壁三日,起来吧。”

韦君元抱着书籍的胳膊紧了一紧,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弟子领命。”

“子麓,你可还有异议?”槿仪真人问道。

伍子麓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忙躬身施礼:“弟子没有异议,多谢师叔。”

井室乃是云霄宫内专门用来惩戒犯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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