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在梦中我们亲密无间(2 / 3)
胸口,沉甸甸的,那么的实在。此时此刻平淡的幸福。
“累的话先去里面房间再睡会儿。”哥哥伸手按了按弟弟的肚子,果不其然惹得弟弟一下整个身体瘫软下来,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都被过度用成这样了,很酸痛难受的吧。好好躺着休息会儿。哥哥就在外面。一会儿午饭来叫你。”
“嗯。”
弟弟从哥哥身上下来,去房间休息了,关门的时候还朝哥哥狡黠地笑了笑。
扰乱心绪的弟弟关门睡觉不影响哥哥了。但哥哥并没有因此开始工作,而是开始走神。
他在想前几天的事。
那时候弟弟去上班,他在家里负责家务。
花园的玫瑰花开得很好看,白色的纯洁如雪,深红如葡萄酒。
哥哥一度觉得红玫瑰廉价而俗气,要换些更淡雅高贵的品种,奈何弟弟喜欢。
被修剪下来扎成一束抱在玻璃纸中时,看起来确实也许是常见而俗气的。但哥哥也不得不承认,大片的玫瑰花丛很美,花开的时候娇艳热闹,像一个梦。
新来的园丁向他客气地点头致意。他说了几句吩咐的话,便转过注意力,打量着那些刚浇过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露珠,红丝绒般的花朵。他想着挑选一些形态好的做装饰,盛开的用来撒花瓣也好,铺在床上,被躯体和织物的摩擦碾压出汁液令其沾染。弟弟会很喜欢。
“你去死吧!”一声尖锐的断喝却如同警钟,令他迅速回过神,凭借着专门训练过的身手,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攻击,并缠斗在一起。
是刚才那张新来园丁的脸。哥哥当然也有敌人,也许想要他的命。但他无法理解那个园丁的眼神,疯狂得近乎扭曲的脸,怪诞得无法想象动机。
所以他并不问对方是谁派来的,而是在扭打中仍然不断质问。
“为什么?”
那个人只是深深地喘息着,好像一头兽物,眼中闪烁着血腥疯狂的光,赤裸的抹杀欲望。
有谁对那个园丁猛击了头颈,很准确的角度和力度。于是那句躯体一下像断电一样瘫软下来,仆着不动了。
哥哥把那具躯体推开,颇为狼狈地站起来。
“很抱歉惊扰到您了。”侍从说,“请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
侍从的口吻一如既往地平静冷淡,仿佛这只是很正常的事。
“帮我去查下这人的相关背景,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个无用的残次品而已。”侍从说。
“残次品是什么意思?”哥哥听出了侍从奇怪的话中某种莫名意味。“你知道他为什么袭击我?”
“就是本意,无用的残次品。至于他为什么攻击您,我以为您应当了解的,是因为小主人啊。”
哥哥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为什么?什么意思?”
侍从的声音轻和冷峻,仿佛在复述一件普通的事。
“因为对于小主人来说,您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禁锢。有您在,他就不可能成为完全而真实的自己。在某些人看来,您是必须除去的障碍。”
看着哥哥变得惨白的脸色,侍从又继续往下说。
“不过您不必担心,这只是一些低级而无智之物的想法。他们只遵循自己的本能,而无法理解小主人自身的意志。他们不是忠实的仆人,而是自我欺骗的骗子。所以只是一些无用的残次品。我会注意的,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猝然的、陌生的,一时之间无法消化的信息。他看着面前的熟悉面孔如此陌生,感到自己的生活也如此陌生,并不认识它的真实面目。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
“那你呢?”
“我?那位是我的小主人啊。您一直都知道的。”
需要关照的,主人。
哥哥看着侍从,想着以前他在的每一个场合,感到眩晕。
“为什么?”最后,他仍然只能无力地问出这样一个乏味的问题。
“您可能无法理解小主人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神吗?”
“也许吧,也不太一样。并不是应许的诺言和未来。小主人从来不必说什么。言辞本身是虚幻的。但是我们能感受到存在,纯净、安静、不可分割的完美、永恒。他自身在那里就是许诺的存在,脱离这个庸俗低级的世界的门扉,指靠和拯救。而我们与他同在。”
“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些。”哥哥喃喃地说,不知道是沮丧还是迷茫。
“因为他情愿为您掩藏自身,以配合您作为此世之人的感受。或许他认为您不应该接触这些。”
他见过的,但他仍然没意识到那样的表象下的本质,真实的面目。
“那作为正常的……”哥哥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与残次品对应的称为什么合适,用到面前的人身上,于是干脆省略。“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小主人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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