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 / 3)
记在他的海马回上,他谦逊了二十几年,然而在这些尊贵骄矜的Alpha面前,只不过是虚与委蛇,巧言令色等下流之举罢了。
真是不如归去,究竟有什麽意思呢?穆承雨也觉得纳闷,只怪他的执念太深,被困在这座妖冶而诡谲的城市,他被迷惑了,被那过分理想化的盼头给迷惑了,不怪别人的。
童梓年少称将,三分靠家世,七分靠实力,他在军中向来一呼百应,何尝有人敢给他脸色看,偏偏穆承雨已经把最卑微的脸色做给他看了,他还是不满意。
他倏忽站了起来,将近两米的身高像一座铜墙一般,仅是影子就能把身材单薄的穆承雨给压垮,他迅雷不及掩耳得一脚往穆承雨的腹部踹下去。
穆承雨虽然早知道事态不好,但仍然猝不及防,Alpha天生体质过人,况且童梓又是高级军官,这一脚下去,他顷刻就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一直撞到後方池畔边上的银杆,才停了下来。
一股腥甜的味道瞬间从腹腔挤了出来,穆承雨强撑着意识,才勉强咽了下去,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上次在医院林味对他说过的话,叮嘱他不宜再受伤了。
眼前的晕黑完全在可预期的范围,穆承雨看到Alpha高大而愤怒的身躯往他受损的身子大步迈了过来,没有几秒钟的余裕让他思考,索性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领子被一股暴力捏了起来,转瞬间他的双脚就腾了空。
就在这一个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以往白杉城的朋友们对他的揶揄:妄图了白家这麽多年,却始终换不得一个白姓。
穆城雨却觉得白先生一直不把他收为养子,是有他的目的的,好与不好,是在於受惠者的想法,岂需要其他无关紧要的众人给予幸灾乐祸的目光。
若是此刻他姓白,这个施暴的Alpha或许会有所顾忌,但他宁可硬生生被打进医院,也不愿他此刻姓白。
被人勒住领子的痛苦并不好受,穆承雨几乎挡不住腥甜的血气胸涌而上。
「一个盗用公款的骗子,也敢到上流圈子混脸熟?我看了你就觉得恶心,还敢在我面前装的一副诚恳至极的模样,我告诉你,龌龊的鼠辈就是一辈子脱离不了水泥沟,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保证打断你的腿,永远不准你再走任何一步。」
顾立君饶是不是什麽宽厚良淑的人,都被暴怒的童梓这番丧心病狂的言论给怔住了脸。
至於吗?不就是弄脏了一身衣服,他个人是挺厌恶爱攀龙附凤的平民没错,但这姓穆的,可不是好好的鞠躬敬礼了吗,童梓是哪里惹来的一身恶气,全都发泄在这个倒楣的Beta身上了。
童梓看到穆承雨苍白失色的脸孔,一道血痕缓缓得从嘴角溢了出来,像一幅怵目惊心的画作,流淌在崩坏的临界线上。
他没由来的震了一下,原本想把人狠狠摔出去,却断然被男子浅褐色的发丝给牵引住了神绪,那细致的软发非常柔顺,色泽浅淡而饱和,似乎隐藏着耐人寻思的香气。
他又再度唤醒了先前的怀疑,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就如同上次在酒局上打落了这个Beta的眼镜,那一刹那,他竟生出了对方是一个Omega的错觉!
但四周却又没有任何信息素的佐证,这个人让他一个精神力稳健强大的Alpha军官,顿时产生一种精神上的狂暴又静空的矛盾情绪。
太令人暴躁了,这种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失控感,童梓觉得自己是有点喝高了,他举着这几乎没有什麽重量的男人,顿时觉得索然无趣,就是把人打死了又怎麽着,他也不觉得解气,於是松开了手。
穆承雨坠地的一刻,几乎是差点被甩进了泳池里,他珍惜得交换着方才被人剥夺呼吸氧气的权利,他是有点惧怕的,不是因为Alpha失控的暴力,而是因为他距离摔进池水里只差几公分而已,他并不会游泳。
童梓像是失去了今夜的玩性,抬起脚尖随兴得往酒瓶一踢,把寻欢的众人都给轰散了,他拐着顾立君的肩膀大摇大摆得往门口离去,看都不看瑟缩在地板上呕血的穆承雨一眼。
穆承雨知道他得离开了,对於池水的恐惧让他恨不得马上能远离蓄水的泳池,然而他此刻连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都很艰难,试了几次不成,反而因为湿滑的地板,他居然真的摔进了池水里!
湿身的那一刻,穆承雨瞪大了眼睛,本能的恐惧还是战胜了他厌世的常态,他竭尽所能得攫取任何能够让他逃脱溺毙的救命符,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富有力量的手稳稳得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捞出了水面。
穆承雨睁开惊惧的双眸,眼前是一位俱乐部的救生员,他把穆承雨拖上岸,查看了他的意识,并提高他的脖颈让他呼吸,边冷静得同他对话:「人还清醒吗?回答我,你还站得起来吗?」
穆承雨惊魂未定得喘着虚气,他看着救生员模糊的脸孔,微弱得反覆点头。
後来是救生员开车送他到医院的,怕得罪了前脚才刚离开的几位权贵子弟,俱乐部甚至连救护车都不敢帮他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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