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1 / 2)
这日穆承雨趁着周末,抽空回去白公馆探望胡竹夫人,刚好他昨天从木木教授那里得来一批当季的鹿茸果酒,跟一些搭配酌饮的甜菓子跟点心,就全数带去给胡竹了。
胡竹最近待在白公馆的日子居多,她有栽培花草的嗜好,果然穆承雨在管家的示意下,到别馆顶楼特制的温室花屋,找着了正指挥女侍修剪花枝的胡竹。
穆承雨在壮观的玫瑰藤壁底下等候了一会儿,待胡竹终於放下手边的摺扇,才开口道:「夫人。」
胡竹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她优雅得提起裙角,轻步徐徐得踱了下来,出乎穆承雨的意料,胡竹居然朝他伸出一只素手,示意穆承雨挽起手臂,充当扶手给她虚倚着。
穆承雨赶紧依言站到胡竹的身侧,边往室内走,边细声道:「我给您带了一些甜酒跟点心,您试试看喜不喜欢。」
胡竹眉眼不抬,轻斥道:「谈何喜不喜欢,於我这个年纪,不过都是负担。」
要是平时,穆承雨还会多琢磨一二胡竹的口吻,只是这会胡竹都让他近身伺候了,就肯定是要收下来的意思。
穆承雨不禁想,他们母子俩看着高傲又难以亲近,口味还真是惊人的一致。
通常穆承雨都会避开饭点来拜访白公馆,然而胡竹早上因为在花屋工作而耽误了吃饭的时间,这会儿管家正在布置餐桌,胡竹便叫上穆承雨一起用餐。
穆承雨直觉胡竹有事情想要交代他,果然吃完饭後,胡竹连餐後酒都没有喝,就叫穆承雨跟她一齐到二楼的书房。
这间书房原本是白先生回到家办公用的地方,由於久无人居,已经逐渐改成了放置东西的空间,然而原本的格局跟摆设大致上都没有变动过,只是物是人非,不过徒惹伤心罢了。
胡竹像是也许久未曾踏足此地,她思索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才从衣领翻出了一条项链,里面有一个上锁的盒子,她从盒子里头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小钥匙。
穆承雨也有一条类似的项链,挂着一个上锁的盒子,那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他从来片刻不离身。
胡竹拿着钥匙,走到书房的深处,里面有一个上锁的暗门,她将钥匙对准上锁的孔洞,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过往。
触目是几套陈列整齐的正式西装,虽然西装的主人已经再也不会临幸它们,仍旧精神抖擞得展示出它们高人一等的材质,交织着旧主人残余的气息,即便是幻想的,也熟悉得宛如能够具象化让穆承雨可以触碰到。
「这是白岩画进入青鸟区上任第一天,穿的西装。」胡竹用手背熨了熨没有皱褶的布料,娉娉柔柔道:「我想杉城可能会需要它。」
然而胡竹的视线只在西装上停留不过十秒,便转过身吩咐穆承雨:「你去拿给他吧。」
穆承雨自然不会有异议,温顺道:「是。」
午饭过後,胡竹有安排好的行程,穆承雨便向她告了辞,要离开的时候,管家杨先生还特地打了伞陪他到车库取车。
穆承雨顺势道:「夫人看起来气色很好,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
杨居赞同得点点头,笑意盈盈道:「是的,可能是家里要有喜事了,整个公馆都热闹了起来。」
穆承雨也笑道:「那是,怪不得夫人心情要好。」
杨居感叹道:「是啊,白公馆已经冷清了十余年,终於要迎接新的气象,夫人也非常期待,白先生要是还在世的话,肯定不会希望看到夫人整天郁郁寡欢。」
穆承雨喟叹似的眯起了双眼,把笑意聚集在唇角:「是啊……白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
然而没过多久,白杉城也像是和他母亲一齐说好,不约而同得打了电话过来要他收拾好行李,跟他出差一趟。
穆承雨心想着白杉城真还把他当作他还在竹诣任职时期那样用,他现在可是有自己的工作,光是要把工作暂时交接给代理他的钱丝就花了不少功夫,白杉城却连这趟出差总共要花几天都不愿意跟他说。
这次出差的地点是蜿国的首都城市梅城,每年度邦联政府会在这里举办重要的高峰会议,蜿国虽然不大,但地控重要的海峡交通枢纽,是邦联内举足轻重的经政大都。
比较特别的事,除却政治及经济因素,蜿国又以环境优美,锺灵毓秀闻名。
由於四面环海的缘故,发展出许多像是邮轮,夜钓,海上乐园等等环绕海洋而生的高级娱乐场所,以供这些来蜿国务公的高级干部,其家眷们能有地方消磨时间。
白岩画以前官居国务大卿,势必年年都得来蜿国主持会议,穆承雨记得自己小时候,白先生总会带着他一起去蜿国,每一次都让穆承雨挂记在心里好长一段时间。
他那时候也不够懂事,不晓得白先生带他来蜿国这件事让胡竹气恼了好一阵子,他只单纯觉得很开心,有人带他出去玩,是他最信赖的白岩画,还有跟他年龄相仿的白杉城。
白先生晓得他怕玩水,便安排了登山赏花的行程,蜿国位在亚热带地域,有各式不同原生态的物种,其中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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