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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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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雨闻言,愤怒到手臂上的青筋浮跳,他握紧了双拳,转头就要离开。

蓝鼎荷这时却改了主意,一揭绅士的假象,出手扣住了穆承雨的手臂,把人强硬得拉进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怎麽了,说到你的痛处了?为了白杉城那种烂人你不是连我都可以张开双腿吗,不就是担心蓝家改变派系麽。我也确实如你所愿了,站稳了蓝家家主的地位,然後呢,你现在把目标放在我姊夫身上了?」

他倏忽一笑,像一只华丽展屏的公孔雀:「我倒想知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白杉城指使的?」

他轻飘飘的,一字不漏得传进了穆承雨的耳里:「这次,你也准备故技重施张开大腿吗?」

蓝鼎荷一口恶气撒完,还没有畅气,却发现穆承雨并没有如他所愿,愤而翻脸,甚至是搧他一个耳光,他只是安静得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得将过分的侮辱收进耳朵里。

蓝鼎荷永远无法形容穆承雨刹那间露出的神情,好似一朵将要枯萎的栀子花,破洞斑斑的花瓣褶皱无力得垂下来,宛如放弃了所有的生机。

即使他像现在将穆承雨用力得收拢在怀抱里,他仍旧离的非常远。

蓝鼎荷一瞬间就懊悔了,带着源源不绝的苦闷以及心疼:「承雨,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根本不是我想讲的,我知道一定是白杉城的错,你为什麽就是执迷不悟,承雨,你已经认识他超过二十几年了,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是不好,但也不是没有好的,这二十几年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就紊乱得纠缠在一匹陈旧的麻绳上,穆承雨不愿意去想,与其花心思将脉络理顺清楚,还不如,不要再碰它,也省的抖落一鼻子灰。

他实在是太累了。

「你放手吧。」穆承雨摇了摇头,他空出一只手,握住脖子上的水滴宝石,彷佛下一秒钟就要硬生生得将它拔下来。

蓝鼎荷露出宛如心脏被硬生生拔掉一块肉的表情,痛苦得按住了穆承雨的手,低声下气得请求道:「承雨,我知道是我不好,拜托你,至少把这块石头收下去,算我求求你,收下吧。」

「你先放手。」穆承雨的音色很稳当,听不出悲喜:「那天在蓝氏的周年庆,冯先生与我有过短暂的交谈,是我第一次跟他讲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蓝鼎荷止不住从牙关里头泄漏出来的酸涩,道:「只怕不仅是交谈而已吧,他邀你跳舞你就答应了,你都还没跟我一起跳过舞……」

穆承雨连运了两口气,语气不顺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要是不无理取闹,你还肯多看我一眼吗?」蓝鼎荷恨恨道:「我宁可你把我当作一步旗子,我也不想只做你可有可无的朋友,你明白吗?」

穆承雨也被他这番话弄出了一些火气,在加之完全甩不掉蓝鼎荷的肢体桎梧,他也忍不住愠怒道:「那你现在不是如愿以偿了,我们不是朋友!」

「你……」

蓝鼎荷还欲说什麽,一股暴怒的信息素,已然像雷霆一般沉顿得轰了过来,伴随着信息素的主人雷厉风行的低喝:「放开他!」

白杉城不给蓝鼎荷反应的时间,出手就拉开了拽住穆承雨不放的手,凶悍得一推,把没有防备的蓝鼎荷推出两米以上的距离。

「退开!」白杉城丝毫不给蓝鼎荷任何面子,他将穆承雨挥到自己的背後,怒焰将他灰蓝色的眼眸烧成了鲜艳的青靛色,若是信息素能够具象化,肯定能化作一头雄壮威武的雄狮,盛怒得发出震慑人心的低吼。

蓝鼎荷虽然踉跄了几步,但也不见狼狈,而是勾起了一丝微笑:「我跟承雨叙叙旧,你生什麽气?」

「我只说一遍,离他远一点。」白杉城收敛了恶劣的情绪,不想在众人面前跟蓝鼎荷起冲突。

「你凭什麽命令我?」蓝鼎荷不怒反笑,推了一把镜框,同时抚平了西装领带的皱褶。

白杉城额畔上的青筋隐隐抽跳,看的穆承雨心惊胆跳,好在白杉城在人前的自制力异常的强大,并没有失控:「我不用凭什麽,我也不命令你,我命令他,不准靠近你。」

「你能命令他做什麽事情,但你不能控制他心里怎麽想。」蓝鼎荷流失了唇角的假笑,阴霾得迎上白杉城冷傲的目光:「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怎麽照顾他。」

白杉城哼了一声,忽然转过身,邪气得勾起嘴角:「好你个小白脸,不要以为结了婚就可以跟我大小声了。」他解开了西装的钮扣以及袖扣,挽到了肘上,似乎有要跟对方大干一架的趋势。

蓝鼎荷平时就是太子党成员里最通情达理的一个人,这回居然跟着白杉城起哄,乾脆将西装外套整件脱了,随兴得扔在草皮上,扭了扭脖子道:「我平时不跟你一般见识,是因为我文明,我有风度,不是我怕你。废话少说,姓白的,我今日就来教你什麽叫做礼貌。」

「喔?」白杉城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颇有找回年少轻狂时的影子:「我倒是要开开眼界了,连马都跨不上去的人,要如何教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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