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2 / 2)
见。」
刹那煎,穆承雨眼前花白了一片,墨秦的话就像一记重拳,毫不保留得凿击在他最脆弱的太阳穴上,穆承雨只觉得眼前一黑,晕眩的感觉让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墨秦忽然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尖锐的情绪像千把利刃,血淋淋得穿破了整个空间:「你以为我不晓得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一方面持续跟白杉城维持肉体的关系,另一方面又腆着脸皮对我嘘寒问暖,你恶心不恶心?你不恶心,我嫌恶心!」
他像是气不过去,愤怒之极,顺脚将名贵的火鹤百合踢了出去,框啷一声,精美的瓷盆碎的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穆承雨木讷得扶着一旁的台阶,空洞的眼神孤零零的没有着落点,他像是忽然被拔除了所有的铠甲及保护色的小动物,连眼泪的宣泄都没有胆子,只能软弱又痛苦得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作什麽,你要对未来可能要嫁给你的人说对不起,她知道你跟白杉城的关系吗?让你娶一个好操控又可怜心善、无依无靠的Omega,好让你跟白杉城继续维持肮脏又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们可真是打的一手好主意,我也是今天才领教了。」
穆承雨面如死灰,沉默不语了许久,他知道他跟白杉城之间的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不可能不为人知,但他唯独不想戳破这层掩饰面纱的对象,就是墨秦了。
墨秦这麽聪慧又敏感的人,怎麽可能会没有发觉,是他自己一直掩耳盗铃,将头埋在土里以为就可以遮羞的心态,简直是难看透了。
墨秦没有再指控他什麽,而是轻声道:「我原以为你有什麽苦衷,原以为你只是性格软弱,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跟胡竹他们沆瀣一气,没什麽好为你不值得。」
穆承雨只觉得血管里的热液好似一下子被抽了乾净,只剩下枯萎的皮囊,苟延残喘着一口气:「你说的也没错,没什麽好为我不值得。」
墨秦闭上了嘴,像是不屑再与他多费唇舌,他看着穆承雨瑟缩的身影,异样的情绪从他的眼角一闪而过,他甩了甩念头,拉着行李箱的手杆,横越了被摔碎的火鹤百合,往门外扬长而去。
他听到穆城雨站在门框背後,孤单而乏味的声音:「是我对不起你……」
穆承雨维持着进门的姿势,久久不能动弹,等他回过神来,深夜已经过了一大半,他半瘫倒在一片狼藉的盆栽碎片及泥土之中,冰冷的寒风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凉透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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