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2 / 2)
吗?」
穆承雨怔了一下,反射性脱口而出:「我没有。」
忽然间,穆承雨跌入了一个炽热而令人窒息的怀抱里,他听到白杉城狠戾又真情流露的声音,像是一张挣扎不开的牢绳,像是一谱永生永世难以解脱的咒语。
「承雨,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原谅你,我们忘掉以前的那些事情,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保证都是你的。」
白杉城不在湘城的时候,便是穆承雨得以喘口气休息的时间。
他发现自己从小到大拘谨习惯了,连生病都病的比别人含蓄,在外工作的时候,他仍然能够保持正常得体的模样应对自如,只是回到家後,就时好时坏,病情反反覆覆。
为了不给人添麻烦,除去上下班时间,穆承雨几乎足不出户,没精神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得作着小时候的梦;偶尔比较有精神的时候,他就拿了只笔,涂涂画画,画的最多的,就是白公馆里那座四季如春的大花园了。
自从上次白杉城跟他翻了帐後,虽然靠後续连日连夜的性爱弥补了回来,但穆承雨还是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变质了。
白杉城对外仍是一派强势持重的做事态度,恩威并重,喜怒不显,公私分明,然而在政治上,他明显比以前谦和多了,张持有度,俐落又不躁进,言出必行而且负责到底,短短期间内就为人载道,深受人民爱戴。
然而私底下面对穆承雨的时候,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有默契,少了信任,填补上的多是试探跟控制。
穆承雨总在想,是因为白杉城走入了仕途,在权力的薰陶之下改变了心境,还是因为他推波助澜得促使了杉城弃商从政,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却让白杉城也变了。
这几日不晓得为什麽,他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心思凝重,精神也不济,做什麽事情都力不从心,本想将上次描绘好的草图拿出来上色,却没想到一不留神打翻了水桶,整张图纸都湿透了。
穆承雨着急得想拿纸巾擦拭,却没想到突然晕眩了一下,整个人往後撞在了木柜上,框啷一声,有什麽玻璃制的东西从木柜上掉下来碰碎了,穆承雨缓过了晕呼劲,才赶紧蹲下身去收拾碎片,这一看,情绪又更低落了。
原来摔碎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之前他从白杉城的住所失而复得拿回来的一对火山石玻璃杯,是白先生以前送给他跟杉城的礼物。
穆承雨心疼得用指尖轻抚着玻璃碎片,也不知道感伤的是物品,还是这段碎掉後就无法再复原的回忆跟感情。
光是收拾残局,就费了穆承雨很大的功夫,他在床上静坐了一阵子,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林味打来给他,说要载他去刘医师那里做定期回诊,穆承雨说了声好,便起身将衣服往身上套,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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