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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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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阡陌闻言抬起了头,她戴着深蓝色的网纱,遮住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却遮不住她此时心浮气燥的情绪,细声而急促道:「白大少,幸好你肯拨空来见我,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您能帮帮我处理这件事了。」

白杉城稳重得承诺道:「蓝小姐莫慌,只要能力所及,白某愿尽棉薄之力。」

蓝阡陌忧愁得将手上的摺扇抵上朱唇,琢磨着要怎麽开口,她忽然瞅了白杉城一眼,启唇道:「大少,我知道我这麽请求你,实在是非常唐突,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不得已才找上了您,能麻烦你跟穆……」

她咬了咬朱唇,踌躇了一会,才把话说全了:「跟穆承雨提几句,不要再去找阿荷了。」

白杉城风度翩翩的神情,乍然刮起来了寒意,沉下脸色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蓝阡陌嗔怨了一口气,语气却铿锵有力:「你可能不知道,穆承雨他时常来拜托阿荷帮他做事,小事情也就罢了,之前他拜托阿荷将巴德摩大赏的冠军位置内定给他,我就已经不是很赞同了,但那也就罢了,阿荷也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任他予取予求了。」

蓝阡陌深深吐息了一口气,才又开启红唇,指控道:「只是他上次、居然直接跑来公司总部,指名要找阿荷,非要走专用道上顶楼阿荷的办公室,多少人都看见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情,影响多不好。」

蓝阡陌又补了一句,语重心长,一副关心则乱的作势:「大少,不是我要说,阿荷可是有妻室的人。他这孩子重感情,人又有些固执和痴劲,我相信你跟他至交这麽多年,一定很明白。他对穆承雨念旧情,这我是知道的,我能劝的都已经费尽口舌了,实在是不得已,才来找您的。」

这番指控,着实下了白杉城的脸面,宛如被人搧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但他表面上仍旧稳重如常,只是心底如何活动就不得而知,至少在蓝阡陌面前,他端出的是兄长的胸襟。

他放缓了语速,严肃而郑重道:「你说的我都晓得了,承雨这样不懂事,我回去说他几句就是。」

须臾,话锋又一转:「只不过我们几个都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就算私下有些交往,也不至於扯到阿荷的家务事吧。若是有什麽议论私德的流言传出,白某必定严查到底,还蓝鼎荷一个清白,也给蓝小姐一个交代。」

蓝阡陌却未露喜色,而是微拢眉头,展开了摺扇,轻轻拂了两下,随即掩住了半张脸,露出另外半张给白杉城,微微倾身密语道:「这大少你有所不知,说起来也羞愧,家丑不可外扬,但妍儿(蓝鼎荷的妻子)前一阵子跟阿荷吵得不可开交,连离婚两个字都说出口了,她一个贵族千金娇气一点情有可原,居然跑来我这儿哭了两天,我一问之下,才晓得是为了一幅画像。」

「什麽画像?」白杉城目光一滞,锐利得扫向蓝阡陌,低沉道。

「口说无凭。」蓝阡陌彷佛作足了万全的准备,才敢一状告上了白大少面前,她从袖口抽出了几张破烂的图纸,摊开拼凑起来一看,是一张栩栩如生的肖像画。

画中的男子有着一头浅棕色的蜜发,皮肤白皙得宛如用牛奶浆洗过,一双花瓣眼温润含情,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灵,而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流淌着全世间最纯洁的善意。

白杉城的视线停留了半晌,轻斥了一句:「荒谬。」随即拂袖而去。

他遣散了所有下属,独身驱车回到了白公馆,他将车子随意得甩在了精致修剪的草皮上,下了车,便大步流星得往後山坡的墓园走。

他没有走入庄严靓丽的墓园,就只是在围篱外头观望,一站就是一个晚上。

直到杨管家拿了一件外套来请少爷回屋子,白杉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神情冷淡得问道:「你让人清扫了这里?」

杨居如实回答道:「外头杂草繁多,狄小姐特别请专业的园艺家将围篱外头的植被整理了一翻。」

白杉城恍若未闻,接续道:「我记着这附近有一丛白色的茉莉花,去哪里了?」

杨居愣了一下,现在冬天飘雪的季节,先不论茉莉花珠到底还在不在,光秃秃的一片,他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白杉城却依稀记得,那株茉莉花丛之下,穆承雨曾经埋葬了一个小生命,是一只白猫,他母亲养的白果子。

自从承雨将调皮爬上树的白猫救下来之後,白猫就像是认准了救命恩人,不管胡竹夫人从前有多宠爱牠,自此之後,牠就只跟穆承雨一个人亲近,黏在他的脚边形影不离,承雨也喜欢牠,会拿梳子替猫梳毛,拿毛线陪牠玩。

但隔了一段时日,白猫突然就死了,承雨难过之余,偷偷得将白猫的屍体要了过去,并把牠埋在後山的某一处,还在土壤上面种了茉莉花。

他还记得有一次母亲彻底失控得对穆承雨发了一场脾气,搧了他响亮的一个耳光,白杉城闻声赶到了穆承雨位在阁楼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一幅被撕毁的画布,画布上隐隐约约还看的出来,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

穆承雨低着头,逆来顺受着胡竹夫人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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