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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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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对穆承雨的嫉妒,就是嫉妒!

墨秦收敛了眼波,徐徐走到了童梓的身边,主动依偎在男人的臂膀上,对着穆承雨郑重得介绍道:「承雨,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童少将。」

穆承雨秉持着礼貌,却也没有掉价到对一个方才欺压他的Alpha客气,他冷淡得点了点头,看在墨秦的面子上打招呼道:「你好。」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童梓丝毫没有自己是加害人的自觉,彷佛在上位惯了,任何施予都是恩典似的,他看着穆承雨被掐出指印与瘀青的脖子,轻紫色的斑痕越发衬托肤色白皙,不觉嗓子有些乾涩。

「我就是与墨秦说几句话就走,童先生不必担心。」他看着墨秦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仍旧感受得到心底沉顿的闷痛。

他将要送予墨秦的新婚礼物从地板上捡了起来,确认里头的东西没有碰坏,才又再次递给了墨秦。

墨秦温柔得看了他的未婚夫一眼,才松开了Alpha的臂膀走向穆城雨,从对方手中将小提袋接了过来,质量很轻,想来也不是什麽太贵重的东西,却听到穆承雨充满耐性的解释。

穆承雨低下头,微微抵住了墨秦的额头,他们离得极近,就像少年时期,他们曾经那般两小无猜过,墨秦能闻到承雨身上令人上瘾的花香味,穆承雨低声道:「这样东西,将来等漾漾长大了,你再交给他,让他以後遇到了互许终生的伴侣,再送给他最珍爱的人,并继续传递下去。」

简直是一项让人意想不到的要求,墨秦几乎无法相信会从穆承雨口中说出来。

「答应我好吗?」穆承雨又再次低声恳求了一次,非常执着。

墨秦顾忌着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童梓,不愿与穆承雨如此亲近太久,只得答应道:「我知道了。」

穆承雨这才如释重负,他却没有松开墨秦,而是将他轻轻拥入怀中,即使对方惊讶得推拒了他,他还是强硬得没有妥协,也不在乎童梓等一下会不会把他痛揍一顿。

墨秦挣扎了一下,却意外察觉到,原来穆承雨如此瘦弱,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凭这一股毅力和痴劲,坚持着拥抱住他,他忽然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涩,挡不住湿热的泪意堆聚,复杂又强烈的情绪压垮了他的思绪,让他无法面对现在的承雨。

穆承雨轻轻得在墨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柔的嗓音气若游丝,是一种安静无声的诀别:「……我愿你,一生平安健康,快乐无忧。」

穆承雨花了几天的时间将租屋里的东西清扫乾净,最後整理成一个小行李箱,里面也没有什麽东西,除了证件以外,就只剩下几件衣服,他买的机票是往南边,也不需要什麽厚重的御寒衣物。

他思索了再三,还是决定再去看白先生最後一次。

由於上回太过惨痛的经历,穆承雨对於白先生的墓地还存在着心有余悸的阴影,为了不惊动白公馆的人,穆承雨选择了从後山比较迂回的秘径,偷偷摸摸得来到了白先生长眠的地方。

今日有别於之前的滂沱大雨,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气温寒冷,但是晴空万里,穆承雨由於生病的关系,感官退化了许多,尤其是冷热的感知,因为之前长期服用助孕药物的关系,造成他身体的恒温系统无法复原性的紊乱。

他静悄悄得站在羊脂玉墓碑前,挂着恬淡而忧伤的笑容,闲话家常得开了口:「白先生,我要走了。」

他向墓碑底下沉睡的男人,倾诉着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关於他的病,他辞去的工作,以及之後预计要去的地方,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来探望白先生的时候一样,汇报自己的日常,诉说一些无法跟其他人分享的心情与想法,除了自己的事,他偶尔也会参杂一些时事或是其他人的近况。

「对了,杉城他要结婚了。」穆承雨轻声道:「对方是狄家。」

「狄先生还跟我说过,他以前有看过妈妈带着小时候的我呢,他甚至还要无条件提拔我担任技术员,说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一定要多照顾我一些。」

「白先生……」穆承雨双膝着地,虔诚得望着庄严的墓地:「杉城他终於愿意继承你的位子了,我相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离你越来越近,爬上你的高度看待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他会找出那些迫害你的人,为你报仇的。」

「这是我最後一次来这里看您了……」穆承雨弯了弯浅棕色的眉眼,腼腆得自我嘲解道:「说是依依不舍,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呢,我都长那麽大了,还总像个小孩子一样离不开您。」

他摸了摸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头,不自觉的带上了孩子气的语调,瓮声瓮气道:「上次不小心哭了鼻子,还哭了很久,这次不会了。」

他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只有在单独面对白岩画的时候,一些小时候的习惯,甚至是接近撒娇耍赖的行径,才会大着胆子偷偷跑了出来。

他弯下腰将额头触地,深深拜伏在暖白的玉碑前,再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才把内心酝酿很久的话给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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