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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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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怎麽出门玩乐,除了在家种花逗狗,没事的时候就上画廊待着,他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在茶城打造出一个属於自己的安乐窝,即便是无所事事得游晃在他的画廊,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宁静的力量,安抚着他缺乏安全感的心。

算上在国外读书的日子,他已经离开湘城快十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他已经几乎快要忘记,那如同慢性病一般的梦魇,每一次夜半独自一个人从睡梦中惊醒,那些沉重而压抑的回忆片段便会减轻一些,至少现在,他已经不太会梦见白岩画了。

虽然还是想念他,但穆承雨已经渐渐得学会不再过度依赖他。

他有时候还是会忆起童年时候模糊的画面,白岩画返家的当天晚上,一定会来他的房间看看他,最後再看着他入睡,穆承雨觉浅,有时候睡眼惺忪,意识迷迷糊糊,却还是能感觉到白岩画把他放置成侧躺的睡姿,再用棉被把他包裹严实。

他知道,他感觉得到,每一次,白先生都会用他宽厚而炽热的掌心,轻柔得抚平他的头发,直到露出光滑而洁白的脖颈,最後再弯下腰,低头在他毫无防备的肌肤上落下轻吻。

那大概是他上辈子感受到最有安全感的时光了。

这日晌午,穆承雨又把自己关在偏厅里写字,他悬挂了一条布帕在灯架上,并将手腕提在布帕上,悬空整只手臂练字,抑扬顿挫,每一个笔画,都注入了他的专注与诚意。

与他同在屋内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大剌剌得趴在与穆承雨练字的檀木桌上,歪着脑袋,百无聊赖得磨着墨块,边呵着哈欠,边在心底暗叹他的老板怎麽有办法顶着一张斯文又多金的俏脸,却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反覆写着一陈不变的一段文字。

「昨晚又去哪儿胡闹了?」

穆承雨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在他的笔墨上,却让一旁快要打瞌睡的青年瞬间睁亮了双眼,精神百倍得开口答道:「报告老板,我被邱小姐支使去搬货了。」

穆承雨提起毛笔,在砚台上润了润笔锋,温言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搬什麽,蛋糕吗?」

「哎,哥你怎麽会知道哪?」青年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纯洁而真诚道:「你没闻到整座画廊现在都是甜腻腻的味道吗?邱小姐好像是想做个市场调查,让这几日画廊的客人试试看哪种口味的蛋糕好,我是觉得都挺好吃的啦!」

青年接续津津乐道:「除此之外,邱小姐她还进了好多箱洋酒呢,除了红的,白的,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酒,名字也很特别,但我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那酒呀,看起来是透明无色的,但开瓶後,就会发现酒液用不同的角度看,会呈现不同的颜色,就像泡泡一样。」

穆承雨润笔的动作一顿,手颤抖了一下,一滴墨汁渐到了宣纸上,正好将一个「乌」字画龙点睛成了「鸟」字,穆承雨抿了抿嘴唇,搁下毛笔,将宣纸揉皱了扔到一旁。

「哎,多可惜呀!」青年立刻惊呼道:「那字写得多美哪,怎麽就都揉皱了,我要了去还可以卖钱哪……」

穆承雨没有接腔青年的抱怨,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忽然道:「『侯鸟』。」

他提眸瞅了一脸傻白萌样的青年:「那种阳光底下会呈现五颜六色的透明酒液,叫做『侯鸟』,酒性极烈,却很滑顺,一不小心没掌握好分寸,误饮过量,可是会致命的。」

青年吓了一跳,像一只软毛全竖起来的小奶狗,他有着一双略带着金色反光的深棕色眼眸,头发乌黑柔顺,短短得贴附在额前耳鬓,他的肤色呈现奶油色,看得出来长期有在运动晒太阳,奈何先天基因太霸道,怎麽晒就是晒不太黑。

穆承雨瞧他一副被吓得说不出话得模样,轻轻睨了他一眼,哂笑道:「怎麽,这就吓到了?」

这才後知後觉自己被穆承雨给戏耍了的青年,鼓起了腮帮子,小小声抗议道:「又欺负我心思单纯,好哄骗……。」

穆承雨耳朵好着呢,厅室内又只有他们两人,便略带不满得低沉道:「谁让你跟着邱彩莹背後到处瞎折腾的?」

青年缩了缩脖子,又偷偷伸出来一些,道:「我这不是想赚点外快麽……」

「嫌我给你的工资少了?」穆老板如是说。

「哪能呢!」青年讨好的垂着耳朵,马屁一阵乱拍:「穆哥对我最好了,最大方了,啥好吃的、好玩的都不会少我一份,人长得帅又有钱,个性又温柔体贴,简直找不到第二个这麽完美的人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行了。」穆承雨扶着眉心,一脸头疼的表情审视着眼前这个阳光俊秀的小年轻,直接摆手散开了青年充满冗字赘词的马屁,直言道:「这又是怎麽了?」

青年突然沉寂了下来,连带着背景气氛都有些萧索,他垂头丧气道:「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假?」

穆承雨一听就无语了,这小鬼头三番两头为了赚外快,无故翘班翘得可欢快了,这会居然到他面前夹着尾巴充满苦衷得要告假,弄得好像他是剥削员工的坏老板似的。

看着青年水汪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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