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1 / 2)
穆承雨是怕了欧子亭的不屈不挠,他知道以这孩子熊性,肯定会直接冲来费勤朗的庄园围堵他,赶忙给他回了电话,好生安抚了一会,才打消了对方找他促膝长谈的念头。
反倒是他回到庄园小阁後的隔一天,九狼就来找他了,还捎来了好一些精致的果盘点心让穆承雨尝尝新鲜。
赤九狼一进门就让穆承雨在沙发上做好,随即弯下腰,单膝跪在地板上,把穆承雨葳的左脚提起来垫在自己的大腿上,并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酒,抹匀在双手掌心,就毫不留情得握住穆承雨的脚踝,以熟练的力道揉捏起来。
穆承雨猝不及防,倒抽了一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让九狼帮他揉药酒,但实在是钻心的疼哪,疼的穆承雨全身都发麻,他下意识缩紧了身体,隐忍得揪着自己的衣服。
「承雨,疼就喊出来。」赤九狼手上的力劲不减,嘴上却柔和得循循善诱:「不要老是忍着,强忍着对你有什麽好处?」
穆承雨咬着牙关,忽然一记粗重的力道,生生逼出了穆承雨生理性的眼泪,他眼前一恍惚,忍不住握住赤九狼的手臂,哑声道:「先缓缓,让我休息一下。」
赤九狼动作没停,半点迟疑都没有:「喊疼,我就停。」
「……」看看这话说的,九狼是跟谁学的?穆承雨应是安静了两分钟,焖不吭声得将所有的痛吟都埋进喉咙里。
九狼速战速决,推拿的差不多了,才放过穆承雨红肿的脚踝,他转身到浴室盛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入一些特别请人配置的中药材,并小心翼翼得将穆承雨受伤的脚踝放进温度适宜的热水里。
穆承雨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至少九狼没有在生气了,穆承雨轻轻往沙发椅被一歪,顺手扯了九狼的手腕一把,让他不要再半跪在地板上。
「你怎麽有空来的?」穆承雨低哑道:「画廊都没事了?」
赤九狼坐到穆承雨身侧的沙发上,随手又试了试药汤的温度,道:「有王焕然在,都交给他处里。」
「总不能一直都交给他处里吧,他不过是来我这里流放深耕几年,我哪敢还真的腆着脸一直耽误他的才干。」穆承雨叹道:「子亭又还年轻,社会历练不够。」
九狼只能老调重弹道:「你想太多了。」
反倒是穆承雨忽然想起了什麽,便问道:「之前由蔚公子寄卖在画廊的那翠玉琴,可有人表示青睐了?」
「并不多,起先还有人问,後来热度一过,就没有什麽人关注了。」
「是麽。」穆承雨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麽。
九狼细思了一会,道:「你这麽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有听王焕然提到,有一位豪门的贵夫人在询问玉琴的事,具体是谁,得问问他。」
两人闲聊了一会,穆承雨的药汤也泡得差不多了,赤九狼将木盆给撤了,再回来的时候,发现穆承雨歪躺在沙发上眯起眼睛像是睡着了,他走近正要将他抱回卧室,穆承雨却只是稍微假寐,握着九狼的腕子让他坐回原位。
九狼的身体暖和,穆承雨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轻微很轻微,几乎就只是刚好触碰到他的身体而已,九狼知道,这是他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至於什麽让他这麽没有安全感……赤九狼暗叹了口气,伸开手臂一把将人搂紧了,果然听见穆承雨柔软的,又有些失温的嗓音:「邱彩莹在画廊闹腾完了,这下该心满意足得回去了吧。」
九狼并没有答话,而是轻轻拍抚了穆承雨的肩膀。
穆承雨见九狼连拿话哄都不愿意哄他,没忍住抬起头来,用眼神质问九狼:「她没有要回去?」
九狼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她是离开画廊了。」他瞅着穆承雨苍白的脸色,又道:「小雨,邱彩莹是邱彩莹,并不代表她的父亲,王焕然不也跟在你身边快三年了,不也都好好的吗?」
穆承雨一向柔和而平静的浅棕色眼波,赫然泛起了一阵空洞的寒冷:「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话是这麽说,穆承雨心底自然清楚,一句没有瓜葛,谈何容易?
十年前,助他彻底摆脱白家,远离湘城,其中参杂的利益纠葛,和这十年之间藕断丝连的联系,已是理还乱,光是恩情两个字,就让他即使逃到了天涯的角落,都无法摆脱这两个字的重量。
金钱易偿,恩情难还,穆承雨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上辈子,他已经背负了白先生的恩情,而这辈子,他怎麽会糊涂得又给自己找来了一份无法轻易偿还的恩情,十年前的自己岂能料想到今日的重蹈覆辙,实在是糊涂。
这时候,穆承雨的通讯器亮起了来电显示,他低头一瞧,是紫重影打来的,穆承雨本来无心接听,思索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紫重影这会,正代表紫轩到本国去参加联合商会,为期莫约一个月,算算时间也快返回茶城了。
九狼见他接通电话,正要离开片刻,穆承雨却示意他留着,实在是没有什麽东西好瞒着九狼的,九狼若是刻意回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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