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1 / 2)
穆承雨的後颈传来一阵麻木的剧痛,坚硬的蛮力精准得隔着毛衣咬穿了他的肌肤,而这个位置,恰巧是前些天邱成鸢才留下咬痕的地方。
不仅疼痛椎心,还很屈辱,剧烈的痛楚让穆承雨一瞬间分辨不清,这个欺侮他的男人,是哪个白杉城——是十年前,那个唯我独尊、目下无尘的大少爷;还是十年後,这个经历洗链、厥志弥坚的男人。
白杉城松开了嘴,唇齿间沾浸着穆承雨香甜的鲜血,承雨白皙的脖颈上那块结痂的咬印,被更新鲜的伤口破坏殆尽,白杉城反覆监赏了许久,才冷冰冰道:「疼,为什麽不说?」
「说了有用吗?」穆承雨气息不稳得推开了白杉城,却仅仅只是将自己的脖子从男人的嘴边挪开而已,他瞪着白杉城灰蓝色的眼眸,伤心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带着别的Alpha的咬痕想要进白家,究竟是谁给了你这种异想天开?」白杉城森然道:「你有脸这样出现在白岩画的面前?」
穆承雨顿时像是被人徒手掐住了心脏,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敌不过排山倒海的罪恶感,像铁笼一般冰冷得束缚他,宛如天谴一般的诅咒,他努力了十年逃开这个男人,却很可笑,他竟然无法反驳白杉城。
「今天是白先生的公祭,我不想跟你吵架……」穆承雨语气低微,断断续续道:「你都咬了,我们就回去了吧……。」
白杉城却很冷静得说出令人瞠目之语,他摊开手,撤离了方向盘,道:「可我现在不想回去。」
他伸出手,穆承雨下意识躲避开来,白杉城却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放柔语气道:「你要是哭了的话,像之前那样,边哭边求我,甚至哭到吐出来,我就带你回去。」
穆承雨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麽,他又再次怀疑眼前的男人究竟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後,他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沙哑道:「白杉城,你之前、那些样子,都是装出来的麽……」
白杉城不置可否,灰蓝色的眼眸中并无狂狷之色,而是细碎拼凑出来的怜悯以及失望:「我只是想到以前,你哭得那麽伤心的样子,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会答应的,但你总是忍着不说。」
穆承雨不愿再跟他纠缠这些,他从口袋掏出了布帕,艰难得往後颈上的伤口按住,白杉城却自然得接过了他的举动,富有力量却又轻柔无比得替他按压止血,车内属於男人独有的信息素原先饱和得鼓噪欲狂,却在这一秒钟奇异得和谐了。
白杉城轻轻得嗅着穆承雨发稍的清香,沉迷得低语道:「小雨,你那时候坐在我身上乾呕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看起来又可怜又迷人,我回去想了好久,我……我以为你怀孕了。」
「你别再说了。」穆承雨遏止道:「我不能怀孕的,我会死的。」
「不许胡说!」白杉城动容得低头亲吻穆承雨的後颈:「我不会让你死的。」
就不该让白杉城有跟自己独处的机会,穆承雨懊悔半分得想着,白杉城那胡搅蛮缠、颠黑倒白的本事,穆承雨不管长了几岁,始终没有办法招架。
好不容易抵达白公馆,原以为已经开放公祭,会有其他宾客来访,没想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穆承雨原本打算一个人安安静静得到白先生的墓前说说话,再悄悄得离开,很显然这个计画并不是白杉城允许发生的。
穆承雨忍不住往一派气定神闲的白杉城望过去,白杉城显然很受用穆承雨这副埋怨的神情,一脸「我现在就是白家现任家主,白公馆就我最大」的无赖模式,穆承雨就知道无法跟他用以一般的方式讲理。
两人才踏进白公馆内,公馆的管家杨居就匆匆上前走到白杉城面前,手里拿着电子屏幕,似乎有事情要汇报,却在看到穆承雨的那一刹那,神情忡怔了一下,下意识朝穆承雨点头道:「穆少,你回来了。」
穆承雨也跟他打了招呼,杨居在公馆里待了非常久,是一位做事稳妥,心思细腻的人,从小对穆承雨也可说是暗中照顾有加,即便胡竹夫人很感冒他,杨居却仍是对他一视同仁,或许是白先生有特别交代过杨居,要多留心他一些。
穆承雨又警惕得瞅了白杉城一眼,後者意味深长得加深了笑意,倒就暂且放过了穆承雨,跟着杨居到书房里谈事情。
穆承雨循着记忆走到了後花园,虽然许久未置,然而寄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随着他踏入白公馆,就清晰得跃然浮现在眼前。
在这条後花园的路径中抬起头往上看,就能看到他小时候居住的阁楼房间,以前都是他独自待在阁楼之中,望着窗外的花园小径,痴痴盼望着白先生能够归家,并且上楼来看他一眼。
白先生的墓园同他的记忆里半分不差,周围竖立了无数支锋芒毕露的宝剑,像是一只被守卫的水晶珠宝盒,穆承雨安静得走了进去,在白玉色的墓碑前缓缓跪了下来。
时间像是凝结了一般,不晓得过去了多久,穆承雨才恍惚回过神来,他揉了揉麻木的膝盖,正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忽然察觉背後有什麽东西在盯着他看。
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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