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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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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氏一族的手里。」

「纯血?」邱成鸢像是觉得可笑:「都断层了一百来年,凭什麽认为纯血还可能存在。」

周奇玮的眼神又流露出一种慧黠的不赞同,道:「不需要凭藉什麽,也不需要任何证明,纯血就是纯血,他是天命之子,成鸢,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邱成鸢沉默得放下了茶杯。

周奇玮道:「那些私屯军火金属的巨鳄,沉默不说话的老贵族,他们一直都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复僻翡氏,只是他们一直找不到一个足够强壮的理由。然而今昔非彼,保皇残羽早已蠢蠢欲动,而保守党派等待的,其实是你下一步的动作。」

邱成鸢却冷酷道:「我刚不是说了,要清消这些顽愚分子,一年内就能够整顿乾净,包括那些自诩清高,不识俗世的在地贵族,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

周奇玮却稀松平常得断言道:「但你不会这麽做,因为你有了不得不站在保守党派一边的理由。」

邱成鸢想说什麽,却是踟蹰得哑口无言。

周奇玮眼神流转中也蒙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怀璧其罪,你已经站在了接近最高的位置,要就做彻底做绝,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正名化,不要让新兴派系找到激化对立的藉口夺权,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胜任。」

邱成鸢又执起了茶杯,反覆琢磨着怀璧其罪四个字,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四十人名单,真的在他身上吗?」

「何止在他身上?」周奇玮道:「他就是名单上最重要的那个人。」

邱成鸢支着下巴,沉凝了一会:「你舅父担任元首的时候,白岩画曾是他的内阁部属,他对他的评价是什麽?」

「白岩画麽……」周奇玮的眼珠子又闪烁了一下,神情狡黠道:「怎麽突然提起了故人的事。」那模样分明再说:你以前明明不在意的。

「说不说?」

周奇玮连忙摆了摆手,道:「这个我倒有点印象,大体是说他是一个办事有奇效,谨慎又完美的人,但我把这些话白话得翻译过来,其实是在说,白岩画就像一架完美的工作机器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或恻隐心,他在意的只有效率和利益。」

「听起来跟他的公关形象相差甚远,这白家人都是适合走官场的料。」

「怎麽突然问起这个,跟承雨有关系?」周奇玮不耻下问道:「你现在可有感觉到年龄上的鸿沟了?」

邱成鸢扶住了额头,没好气道:「我不是有请你好好讲话。」

「我可是很认真的,他跟彩莹也确实没有差多少岁数,你又跟教科书上的  堪版人物似的,指不定承雨对你的敬畏,就跟他对把他收养近白家的白岩画差不了多少,你还做过他的上司,搞不好他还更怕你。」

周奇玮不过无心一说,却彷佛踩着了邱成鸢的痛处,他收起了笑容,对於白岩画这个名字,再次感到了充满破坏性的抵触。

「且不说承雨,光是彩莹的心思,你就有真的懂过麽,我当然晓得彩莹很敬爱你,但承雨不一样,你想要的是承雨的敬爱吗?那你这样对他来说,跟白岩画有什麽区别?」

是了,承雨对他的感情,是伴随着畏惧和服从的,跟过往的Omega情人相比,穆承雨很明显的并不是很喜欢太亲密的关系,除了在床事上,他也并不喜欢过分的肌肤接触,唯一承雨会主动想要亲近他的方式,就是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上,不带有任何情慾或是渴望。

这让邱成鸢不得不多想,是不是承雨以前也经常习惯用这种方式拥抱某个人,而承雨必须藉由这个动作,来寻找以前在那个人身上同样的安慰以及安全感。

忽然间,所有的线索都被穿针引线;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却让邱成鸢的心底布上了一层阴霾。

「……所以承雨有什麽兴趣麽?」这边周奇玮还在敲边鼓得提问:「上回他来我这里,与其说是他喜欢狗,不如说是狗儿们喜欢他,他看起来平时也很静态,感觉也没有什麽特别的运动嗜好。」

「他喜欢画画……」邱成鸢延迟了一会儿,才低沉道:「他还喜欢花。」

「画画好啊,他喜欢画些什麽?」周奇玮循循善诱:「花吗?」

邱成鸢浅浅得摇了头,道:「也不一定,有时候画静物,有时候画景色,但他从来都不留画,完成一幅,就撕掉一幅,再换新的一张画布,我也只看过未完成的模样而已。」

周奇玮露出略为诧异的神情:「这倒是挺不符合他性格的行为,很像是因为某些理由,刻意去经营的习惯。你想想他这麽一个性格温和无害的人,去撕画?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这或许就是一个切入点。」

周奇玮总是会用新奇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这也是邱成鸢愿意与他分享的原因,但他听了也只是笑笑,道:「撕画麽,我没有亲眼看过,只是他若是能偶尔发些可爱的小脾气,倒也没什麽。不过我听彩莹说,他好像有一幅画,画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完成,所以也就一直搁在他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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