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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要再解释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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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林远不忘奉承他两句:“沈宗主这么爱书,想必多闻强记,学识渊博……”

沈行风拿起茶杯浅啜一口,唇珠碰上水面,点起细微涟漪。他道:“我不爱读书。”

林远打了个磕绊,吹捧的话堵在口中。

沈行风又道:“这里的书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填充小楼的书册种类繁多,贵者孤本残卷千金难求。哪有人指着家里费尽心思收集来的东西说不是自己的。

沈行风停下翻书的手:“楼上躺着的人,是我兄长。这里的书都是他的,他爱,我不爱。”

“原来如此。”林远讪笑。什么时候他在沈家也能有自己的东西了,沈宗主想必病久了脑袋也不好使了。

已故之人的称谓提起来,便是在心里划一刀。沈行风合上书页,已无心去看。

林远见他脸色不佳,正想问他要不要休息,却见沈行风忽然弓起腰,捂着胸口痉挛起来。

碰倒的茶杯在桌上滴溜溜滚了一圈,水液倾洒,一旁的花谱打湿了大半。林远顾不得那本书,扑到沈行风跟前将他扶住,“沈宗主!”

沈行风体内寒气乱窜,林远如触坚冰。他咬了咬牙,反身将沈行风背起,爬上二楼。

绕过屏风,林远将他甩在床上。沈行风犹在痉挛,显然做不了多余的动作。林远迟疑片刻,上去扒开这“尸体”的衣服。

沈行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他的身体保持柔软的同时,连生前伤痕也尽数抹去。犹记得他与炎兽搏斗时,那一爪几乎贯穿了他的腹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依样处理了沈行风,将两人塞在一起。

这回来得及时,沈行风没有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他抱着怀中人缓了缓,还有心情与林远说话。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

作为“已故”当事人,林远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好奇。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沈行风已说了下去。

“我兄长是单系火灵根,无论体质还是修炼法门都与我相合,他是我的药人亦是我的鼎炉。”

林远苦笑一声:“小人何处得罪了沈宗主,您要如此整治我。”知道了剑宗秘辛,他这样的小人物还能活吗?

沈行风抱着药人的身体坐起来,他揽着低垂的头颅靠在自己肩上,薄润的唇挨着额头,似有若无的亲吻。

“我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

“那还真是多谢沈宗主了。”

在飘渺峰后山停留的第三天,叶微带着炼好的药来了。林远事先服了毒,尽管已经减少到凡人能承受的剂量,寒气入体的瞬间他还是肢体僵冷,几近窒息。

匆忙的吞下解药,小医仙不愧是小医仙,一时三刻,林远便觉胸中郁气消弭。

药经过实验确认能用后送到沈行风手里。当晚林远守了他一夜,没有寒毒困扰的沈行风睡得很安稳。他侧着身,一手蜷在脸侧,是很乖巧的睡姿。

林远心下稍安。

却不想这转机只是昙花一现。第二天夜晚,沈行风再服药全然没了药效。他毫无预兆地吐了一口血,卷着染血白衣毫无生气地缩在榻上。

叶微拈了一颗药丸入口,面色凝重,“药出了点纰漏。”小医仙难得有失手的时候,事关医仙谷脸面,叶微丝毫不敢松懈。他为沈行风暂时施针稳住,转身又埋入药房里。

林远将沈行风搬上楼,照旧处理了他。他上楼时在围栏上磕到了后腰,放下沈行风后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抱怨道:“沈宗主既然有应急之法,何不就歇在此处,上下跑着也不嫌麻烦。”

沈行风唇角血迹还未拭去,苍白的肤色衬得那点血触目惊心。他偎在药人肩旁,轻声道:“你也曾失去过至亲之人吗?”

林远一顿,听他继续道:“兄长死去的半年间,除了接回尸身安顿,我从未踏足二楼。总觉得只要我不看到他,他就只是睡着了,从未离开我。”

“如今旧疾复发,不得已夜夜相见。他虽与我契合,到底是要活着才能解救与我。尸身残留的灵力用一次少一次,岂非时时刻刻提醒我他早已不在?”

字字句句都能咀嚼出苦涩意味,林远好半天才憋出干巴巴的两个字,“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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