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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确信凯尔岚的承诺一定能经历神明的考验，可是莫名的恐惧感依然停留在她身体里不愿意离去。

她突然觉得最好不要让凯尔岚意识到这一点。两只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许久的动物，其中一只突然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天敌，而另外一只还毫无察觉。阿雅平复好了心情，就装作刚刚只是随便发发脾气的样子，撒娇卖乖混了过去，指挥凯尔岚去坐在椅子上，继续她的实验。

魔法像不要魔力一样一个接一个靠近凯尔岚，再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几乎没有一个魔法能对他造成影响。虽然这是阿雅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是在完全验证之后，还是让她觉得丧气。

凯尔岚习惯性地安慰道：“没关系啦。”

阿雅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其实还有一些些魔法，我没有试过……比如很少见的死灵魔法是只对尸体起作用，还有一些非空间性的魔法阵………类似会改变本来性质的魔法印记。”

她从异空间里拿出一本看上去比较陈旧的一本皮制外壳的笔记。

“只是这个……会改变一个人的性质。以前被记载是贵族魔法师们用来豢养奴隶的。”

阿雅默默在心里补充道：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的奴隶。

凯尔岚听着阿雅的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暗示之意，只是在向以往一样听着她的实验结论。

“魔法阵我觉得应该是空间类型的会对你起作用，就像传送魔法阵。但其他类型的魔法阵我们还没有试过…………你看？”

阿雅睁大眼睛无辜而乖巧的地看着对方，还把手里那本笔记翻到了魔法阵细节的地方递给他看。上面用颇有年代感的文字描述着魔法阵设计理念和思路。

凯尔岚接过笔记本阅读了上面的描述。他对魔法理论的了解经过一个多月的疯狂学习倒也不比那些生来就有唾手可得的魔法资源的贵族们差太多，这在理解魔法阵上也有举一反三的助力。但是描述上的一些隐晦文字让他有些在意，凯尔岚看了眼阿雅，发觉她好像真的只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这个魔法阵的。

他迅速掠过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字眼，问出了关键的问题：“测试这个魔法阵，你准备怎么验证呢？”

其他魔法的效用都是非常直接的，只有魔法阵的功效大部分从来不直接作用，或者常常是被动作用于人体。如果要验证这个魔法阵是否成功的话……阿雅暂时想不出完整方案，说：“那有什么事情不难达成，但你不愿意做的吗？”

还没等到回答，阿雅补充了一句：“比如塔维尔说的要你离开我算吗？”

凯尔岚脸色微变立刻反驳道：“这个不行。”

“噢，那你想一些吧？我再看看它的描述……材料里面还要约束者的体液，体液不就是血液或者唾液吗？凝结成这样的法阵……”

随着阿雅的话语，水主动从桌子上的盛水瓶里跃起，盘旋在两人面前。透明的液体勾勒出了几个交错的圆和多角形，缝隙里填充了一些文字，和平时见到的魔法阵有相似之处，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

除了这个魔法阵是应该被刻在受术人的舌头上的。

凯尔岚看着笔记上的文字，指着其中一行说：“如果魔法阵成功，受术人如果不定时被约束人安抚，会受到无尽的痛苦折磨。”

他的手指不小心划过了阿雅的手臂，盘旋在空中的水流失去魔力指引立刻全数跌落在地毯上。

“啊，抱歉……”凯尔岚立刻把手收了回去，阿雅倒没有特别在意，挥挥手，水就从地毯上起来，自觉进了盥洗室。

只是她听完凯尔岚的话之后，显得有些郁闷。

“凯尔岚，你是觉得我如果对你施放了这个魔法阵，会通过不安抚你来控制你吗？”

“不，我是在想，如果魔法阵成功，我不知道对你的血液渴求会不会超过我的想象……那样我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阿雅，我不想伤害到你。”

凯尔岚的回答让阿雅有点意外。连自己翻出这本笔记的目的都有些动摇。不过她并不能放弃「控制」的念头，心底的隐隐恐惧仍然存在着，面对凯尔岚明显看上去幽深暗红的双眼，她眨眨眼，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说道：“………唾液也算体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