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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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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说不下去,又不想被人听到哭声,匆匆挂了电话;傅轻拍摄的地点在北京,而白遇之远在上海,她也一定要白遇之想办法过来……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白遇之头脑发空。大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所有的行动都是习惯在驱使。

首都寒风凛冽。他下了出租车,从医院门口走到门诊部,短短几步路,他的脸都被冻僵了。

这间医院的手术室在四楼。医院人来人往,每个人似乎都有着同样一张面容。白遇之麻木地走上四楼,首先见到的是戚别的助理和带来的保安。

助理拦下他时,戚别刚好转过身来,见到来人是他,示意助理放他进来。

他听到戚别在讲电话:“嗯,是这样的,这次真的是不好意思,但是……哎,这个您放心,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是我们的问题,该赔的钱绝对不会少的。”

片刻后又说:“傅轻这个人您知道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这次真的谢谢,也希望您一定对这件事保密。”

他在帮傅轻处理之后的工作,白遇之想,春节后傅轻确实安排了不少工作,之前稍微听他说过一些。

他头脑发懵地想着这些,被迎面跑来的女孩撞了一下。

是南南。

南南甚至没看到他,手里握着长长一叠单据,急匆匆离开了。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时不时有护士进出。没人过来和他们说傅轻的情况,他们也不敢上前询问。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大约一个小时后,几名骨科医生换上了刷手服,也进了手术室。

白遇之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傻站在这,他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身边有人在不停打着电话,有人靠着墙发呆,有人偶尔发出一声啜泣。

白遇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谢明声竟然也赶来了。

没空去管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遇之觉得耳旁嗡嗡作响,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嘈杂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这场手术做了太久,就连在外面等待着的人都开始感到疲惫。

夜色深了,医院纯白的墙壁越发刺眼,白遇之眨眨酸涩的眼眶,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有些麻木,动一动就会明显的刺痒。

他跺了跺脚,走到戚别旁边,主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声音都哑了,粗糙得像是砂纸摩擦。

戚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后脑靠着墙壁,听到白遇之的问话后抬起头看他一眼,神色疲惫。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从知道这件事后,除了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之外,其余时间他一直在打电话,和傅轻之后几份工作的PR联系。

好在傅轻平时工作极有责任心,跟很多合作方关系都处得很好,对方听说之后的工作要取消,戚别又语焉不详,也很给面子的没有多问,有几家甚至主动提出时间延后。

但考虑到傅轻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戚别还是坚持先取消或解约,该赔的钱他们来出。

处理好最紧急的几份工作后,戚别疲惫地坐在一旁,等待手术的结束。

几秒后,戚别说:“现在知道的情况是颅骨挫伤,右脚脚踝骨折。”

他捏了捏鼻梁,又说:“只是颅骨挫伤不知道严不严重……”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手上拿着几张单子,问:“病人家属在么?”

几个人一起围上去,看到护士手中的单子后,纷纷沉默了。

……是病危通知书。

白遇之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带着哭腔问“怎么这么严重”,又听到这问话马上被另一人喝止。

大概是他们几人表情太过凝重,护士犹豫着说:“也没有这么严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是医院必须走的程序,他做的手术,必须要签病危通知。”她说着左右望望,“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在场几人又沉默了。

……没有家属,傅轻的父母,甚至继父,都不在现场。

护士为难地说:“没有家属在吗?”她又解释了一遍:“不是说病人现在真的出现生命危险,但是……”

白遇之清了清嗓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但是家属确实不在。”

他咬着嘴唇,犹豫几秒后,说:“如果,如果……”才开口说了几个字,便觉得鼻腔泛酸。他不是第一次和这个东西打交道,从前父亲病重的时候,病危通知书他几乎一天就要签一张,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又说,“如果是为了告之责任,可以由非家属签吗?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承担责任。”

护士说:“理论上还是要有家属签的,如果家属不在,我去打印一份别的通知好了。主要是病人现在有些呼吸不畅,医生们正在讨论是否需要切开气管,如果你觉得你能承担这个责任,我就再去打印一份病情通知给你。”

白遇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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