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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亭站在厨房里，锅里炖着萝卜汤，香味扑鼻，他撒了把盐，关了小火慢慢熬煮。

他对程绪言说了那番话后，程绪言就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他从没有看见过一个男人会那样看着他，眼里好像带着绝望，又好像是恨意，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总之，那种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了一样。

浴缸里的水冷了，凉的他身上也冷，那件已被弄的脏兮兮的旗袍被扔在地上，肖亭从浴缸里站起身，身上的水淋淋漓漓的落在地上，他走到衣服边，蹲下身捡起那件旗袍，丝丝冷气从门缝钻进来，肖亭忽然有些难过，手里抓着旗袍的一角，他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萝卜炖的软烂，肖亭坐在沙发上等了又等，天色昏暗，时针走到12上又继续滴答响，门声未响，肖亭往玄关望了又望，直到天亮，也没等到。

二楼门响，肖亭下意识的往玄关看，直到程铮瞿的一声小亭，他才意识到自己听错了，他回头扬起笑脸走上楼梯，来到程铮瞿的面前，“程总，你醒了。”

程铮瞿把他搂怀里，应了一声，说:“昨天太累了我就睡了，今天醒来发现你都不在床上了，你起这么早啊？”

肖亭点点头，说:“昨晚出来洗澡不小心惊扰到了绪言，他有些生气走了，我等他回来道歉呢结果一直没回来呢。”

程铮瞿拍了拍他的后腰，说，“小言就这个脾气，你不用理他，他过几天就回来了，倒是你，这几天是不是就要复学了，好好休息，放假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肖亭说，“不用程总这么麻烦，我自己就回来了。”

程铮瞿亲了亲他，说，“还是要接的。”

肖亭没在反驳，他和程铮瞿之间，程铮瞿是主动的那一位，他只需要乖乖的顺从就行了。

程铮瞿休假几天，于是一直待在家里，肖亭把昨天的萝卜汤搁进冰箱里，浪费食物挺无趣的，等晚上他当宵夜喝，程铮瞿说想吃点小米粥，让他随便弄几个菜吃个早饭。

肖亭应了一声，从厨房往外拿食材。

程铮瞿口味偏清淡，肖亭放调料都放的少，菜看起来也比较素，全部上桌后已经快十点了，程铮瞿刚从后院浇花回来，衣袖还是湿的，像个孩子一样直接把衣袖挽起连手都不洗就坐在桌子边拿起筷子夹菜。

肖亭给他端上粥，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程铮瞿满意的点头说，味道很好。

肖亭一笑，“好吃就行。”然后拿起筷子往盘里夹了一片菜叶放在嘴里。

吃饭间外边响起了车子声，肖亭往窗口一看，估计是程绪言回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会玄关的门就响了，肖亭还是穿着昨天临走时的衣服，不过身上带着浓厚的酒味，一进来就能闻到。

肖亭本想站起来和他说话，可看见他内衬的白衬衫衣领上若隐若现的有红印子，于是又坐了下来，程绪言进来的时候往餐桌这边看了一眼。

程铮瞿搁下筷子哼了一声，别着眼说了句你还知道回来？

程绪言没说话，直接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门声拍的响，惊的肖亭的身子都颤了颤。

程铮瞿又拿起筷子，握着肖亭的手说，“你别吓着了，他就那臭脾气。”

肖亭“嗯”了一声，定了定心神，说，“没事，程总。”

程铮瞿点点头，继续夹着菜。

肖亭却略带不安稳的抬头往程绪言房门口看了看。

程绪言躺在床上，房间已经干净整洁，估计是肖亭昨晚从浴室出来后给他收拾了。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程绪言闭了闭眼，扯松了领带，衣服上沾染着各种味道，酒味，烟味，香水味。

头有些后遗的痛，他按了按头，想起方麒说的那些话。忽然有些难受。

那封文件方麒要当面给他看电子版，程绪言没看，但从方麒的字里行间的冷嘲热讽中，他知道肖亭的过去必然不是什么好的。

因为，无论肖亭的过去如何，在身份上，都是和他无关的，他和肖亭什么关系啊？偷情？或者炮友？甚至全都算不上，他们之间没有承诺，只有身体上的关系，而他还动了情，那肖亭呢？肖亭对他说，别喜欢我。

呵呵。

程绪言想笑，他第一次把自己玩脱了啊。

他自诩自己不是好人，从和方麒分手后，程铮瞿跟他谈过一次话，他和方麒那会闹得挺厉害，学校连着给程铮瞿打了不少电话，只不过程绪言那会一头栽在方麒身上，什么也听不进去，直到考砸了方麒也不要他后才认清现实，程铮瞿跟他说了对于恋爱这个问题，他不管他取向如何，但他说，你是我儿子，你的感情我不管，但你得为你的前程负责。

程绪言因为方麒的事情高考成绩落榜，他不得不向程铮瞿低头，走了关系上了自己想去的学校，在校期间不论男女追他的不在少数，但他很少谈恋爱，年轻人火气大，后来他便找过几个炮友，基本都是提上裤子就走人的那种，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