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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耳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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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娘被送入丈夫家里以后,男方家也要举办婚礼的宴会。当然,是在新婚夜以后,即使是诸神,也要在甜蜜的婚床上歆享床笫之欢。这一夜,没有谁会去打扰这对年轻的夫妻。

但新婚的欢乐并没有应验在海王与海后身上。安菲特里忒以自己已有身孕为借口,拒绝了波塞冬的求欢。被拒绝的海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微笑着说了许多关心安慰的话。

于是安菲特里忒独自一人度过了新婚之夜,陌生的环境让她她睡的不是很好。天还不亮,她就被侍女唤起来,因为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她必须要帮忙操持接下来的宴会。

这是她嫁进新家以后操办的第一件事,客人们会根据宴会的好坏评判女主人的水准。即使需要她做的事情很少,她也必须一一过目,对仆人们发号施令,彰显自己海后的权威。

一忙起来,就顾不得思考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时间也过的飞快。漏刻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流走,当阳光透过窗户,照上安菲特里忒的眼睛,她才猛然惊觉似的,踱到窗前向外细细打量。

——此刻,波塞冬那恢弘的海底宫殿,才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安菲特里忒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复杂——这样的规模,甚至不亚于奥林匹斯山上宙斯的神殿,看来自己的这位丈夫,并没有很好地掩藏自己的野心。

比起她父亲的宫殿,这里的神力更要浓郁许多,饱含神力的晨风吹得她浑身发冷。她离开窗户,低垂着眼睛,已经开始怀念以前的家。

但刚才看到的,让她前所未有的深刻地意识到,她已经无法再回到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现在,她是海王的妻子了,她必须承担起海后的责任。

男客与女客的宴会是分开的……虽然对诸神来说并不怎么严格就是了。

伊曼纽尔无心赴宴,他这个人设本来就不喜喧闹,偏爱冷清,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女巫喀耳刻,他根本不会来波塞冬的宫殿。毕竟对他来说,涅柔斯的妻子多丽丝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姐,而波塞冬跟他的关系就不是很亲近了。

因此他没有和相熟的河神们一起喝酒取乐,而是悄悄踱进了花园里,往女客那边走过去。

“你问喀耳刻,她好像往那边去了。”

“喀耳刻?刚才还在这里的……”

“她应该在那个方向吧?”

……

伊曼纽尔向海仙女们打听喀耳刻的下落,没想到,喀耳刻简直像故意跟他绕圈子似的。他兜兜转转,循着喀耳刻的踪迹,终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庭院。

白发的海仙略显疲惫地叹口气,抬头看向天空。

在海水之下,水晶蓝色的天空中,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下。

伊曼纽尔伸手接住头上落下的羽毛,那是一根深褐色的鹰羽。他吃了一惊,环顾四周,目光在一根石柱上定住了。

雕刻着少女形象的石柱上,石像少女环胸的臂弯处,正坐着蓝衣红发的女巫。

——是的,女巫。鹰之魔女喀耳刻,没有人能够认错她。那样高而窄的位置,她却坐得稳稳当当,因为背后那对巨大的鹰的翅膀能给她良好的平衡;她穿着一件衣料轻薄的佩普洛斯,蓝色的裙裾优美地垂下来,金红的长发好像火一样燃烧,这一点似乎来自她那作为太阳神的父亲。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海仙,慢慢地说了一句:

“等你很久了,琉刻,我未来的学生。”

她跳下来,正如鹰一般轻盈而迅捷,脸颊边金红色的头发野性地跳动着,那头发真的很惹眼,任何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被其吸引住目光。她把浓密的头发编织成精美的发辫,用各种金饰装点,粗长的辫子蛇一样甩到背后。

伊曼纽尔惊讶地睁大眼睛,喀耳刻看到他这副表情,心情很好似的眯起眼睛,像观赏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绕着白发的海仙转了一圈,随即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我很中意你。”

伊曼纽尔这时才回过神,他试探着问:“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喀耳刻一下子凑近他,挑起嘴角,“呵呵……知道我是谁吗?喀耳刻,赫利俄斯之女……没错,我就是那个鹰之魔女,害怕吗?”

“……”宁芙的少年似乎有些迷惑,“…我该害怕吗?”

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喀耳刻无聊地撇撇嘴,但她毕竟找到了全新的玩具,因此兴致依然高昂。

“……总之你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就行了。这是命运女神的纺线,命中注定的未来,即使你心生不满也无法拒绝。”

令喀耳刻惊讶的是,面前这位海仙竟然没有丝毫抗拒,正相反,他对着魔女轻轻地笑起来。那笑容很难用言语描述,作为魔女的喀耳刻,竟然感到有点不自在。

“能跟随您学习,是我的荣幸。”

“……哦?看来我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嘛……”

鹰之魔女面色如常,不过伊曼纽尔注意到,她那对大翅膀的翎羽微微蜷缩起来,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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