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疑团（2 / 2）

哪有那么纯正的感情？还不他妈的全是利益。諆諆，我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把我在地下室里关了十天。整整十天。只因为我哭了，我看到疼我爱我的妈妈走了，我哭了。他每天给我的都是剩菜剩饭，狗吃的都他妈比我吃的好。我哭一声，掉一滴眼泪，皮带就往我身上走一遍。从小都是这样。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纹身？因为我身上全是该死的疤痕，刀砍的，热水烫的，拜我那位老爹所赐。我本身性格就有缺陷，再加上后天的环境，我能不可怕吗？”

“你可能觉得这些事和我们现在在聊的无关吧，”许琗烆低着头苦笑了下，他总是挺直的背弯了下去，长发落寞地垂下，“我也警告过你了，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了。我从没对任何人这么好过。误会我的人，早在误会出现前，就被我干掉了。我为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对我的误会？我为什么把欠我债的人的儿子留在身边？”

宋諆昧更加后悔了，他刚想道歉，就听到许琗烆低哑沉重地说：“因为我爱你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最终还是被我最不屑的感情打败了，我也不想你被我影响，我也劝告过你。是你自己选择的，选择留在我身边啊。”

“可你，却因为区区一个赵玚崖，两个警察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强加给我一个罪名。我犯过那么多罪，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没犯过的罪，我就是死也不会认。如果你想，我可以立刻杀掉赵玚崖，我甚至可以亲自动手。”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諆諆啊，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啊。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的心才会变得柔软得不堪一击吧。被心爱的人怀疑质问，我也是会，心痛的啊。”

宋諆昧彻底听不下去了，他从没想过许琗烆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他也不曾奢望过许琗烆会真心地爱他。那些话明明都是宋諆昧梦寐以求的，可他却想将时间往回倒半个小时，忍住一时冲动出口的那些话，哪怕没有听到后来的告白都好。站在许琗烆的角度上想，他的话是多么伤人啊！一个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为了自己做出了这么多牺牲，而自己却还因为陌生人随随便便的话语怀疑他……

许琗烆惨笑了下，他的脸色像是被漂洗过那般苍白，连带着嘴唇都褪了色。闪着光芒的眼睛黯淡下去，他放开了宋諆昧的手，缓缓道：“諆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如果我让你这么痛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