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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再信我一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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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算被剔去凤髓,扔进血池,丢入天牢,只要还剩一口气在,也会挣扎着爬起来反咬主人一口。

那人终于厌倦了这样的游戏,至刚易折,他只要挥挥手,金色的太阳就从九天之上坠落变作低贱的爬虫。

他的计划很成功,铮铮傲骨的青年忍受不了这样的折辱,一场大火烧毁了自己的道心和人世间仅剩的寄托。

但他却低估了青年的决绝。在屈服和堕落中他最终选择了后者,放弃复仇的机会,用禁术和血咒杀死了自己。

于是,半妖诞生了。

他们有着相同的容貌和本质,但迥异的记忆和经历造就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半妖漫无目的地在九州游荡了百年,懵懂之中阅尽了风起云涌,人世沧桑。

和曾经的青年相比,他的性格柔韧温顺如同山丘上的杂草。平凡,卑微,懦弱,逆来顺受。但也只有这样的他,能在每一次挣扎、气馁和绝望后苟且偷生,继续如精卫填海般重复无望的宿命。

少女叹了一口气,“……你救不了她的。”

“我知道,”如墨终于蹒跚着,推开了寝殿大门,“所以我要去找帮手。”

?

玄夜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内阁会议中度过。

? 内阁五人之中,安燃主内政,沈月主外务,卫岚主军事,季连城主技术和教育,秦商主律法和经济。如果是需要整体协商的大议题,一般会由安燃主持,季连城提供信息,沈月分析利弊同时提醒季连城不要跑题,卫岚提供军略上的建议,秦商总结和记录各类方案,最后交由玄夜裁决。

卫岚不在,军事就暂时由玄夜负责。他表面冷峻如常,但内心一半的心思已经飘回寝殿守着他生病的小雌兽了。

妖族会中毒受伤,但几乎不可能生病。他诊断了多次也没发现男人的身体有任何异常,看来只能去教廷请白惜玉进宫了。

正在玄夜半工作半郁闷时,议政殿的大门却被突然撞开了。

“谁?”“来者何人?”安燃和沈月反应极快,正要一左一右的拦下入侵者,却在看清来人后惊呆了。

“如……如墨?”这次叫出来的是季连城。

男人看起来比在云泽城时要憔悴得多。黑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眼眶通红。他一手扶着门,盯着坐在正中的玄夜问道,“玄烛……在哪里?”

秦商斥责道,“大胆,竟然私闯泓碧宫,直呼公主名讳!”

玄夜听到他问起玄烛顿时目光一暗,如墨还没反应过来便四肢抽搐地倒在地上。寒气自脖子上的奴印传递到了全身,连嘴唇都哆嗦着泛起了青紫色。

“你又想对烛儿做什么?”

声音冷得仿佛极北的寒风,一刀一刀割开人的皮肤,血肉淋漓。

这是四人第一次见到皇帝如此残酷暴虐的一面,平心而论,夜帝被称为“暴君”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极权和手段,其本人的性格却是冷淡高傲得如同极地的高岭之花,鲜少对外显露自己的情绪。

认识两人最久的沈月,也最为震惊。他上次在玄夜身边见到男人时,他还是玄武国的鹰犬,皇帝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沈月很难相信陛下会舍得把如墨拉下神坛,烙上奴印,驯养成金丝笼里柔弱乖巧的宠物。但现在——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于心不忍地转了回去。男人脖子上绑着项圈,宽大的领口露出密密麻麻的伤痕和咬痕,隐忍的眼神中再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手腕脚腕上甚至还戴着调教性奴时使用的皮质束带。

如墨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体逐渐缩成一团以抵御不断来袭的寒冷。鸦羽般的黑发零零散散地淌了一地,看上去就像一只濒死的黑色巨鸟。

“我们继续。”玄夜不动声色地拿起下一份公文,剩下四人面面相觑,一头冷汗。

‘怎么办?’安燃用唇语问沈月。

‘能怎么办?先等陛下气消……’

“玄夜我操你妈!”

男人突然爆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粗口,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玩主奴游戏!再晚一会儿我们都要死。”男人撑起发抖的身体,恶狼般盯着玄夜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问一遍:玄烛在哪里?”

玄夜浅蓝色的眼睛交织起缕缕金丝。

“陛下息怒!”沈月顾不得细想就挡在了如墨和玄夜之间,同时在心里臭骂了男人一万句,“区区一个妖奴,不值得您大动肝火。”要是陛下一气之下把男人玩死了,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就是啊,陛下,”安燃赶紧接上,“寝殿刚修好没多久,加之祭典临近,人手不够,来不及再翻新一遍正殿……您看这么着行不行?把人送到我那里‘教育’几天,养乖了长记性了再给您送回来?”

季连城努了努嘴。他相信如墨这么做必然是事出有因,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拦住陛下,“陛下,如墨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留下廷尉大人一个人独自困扰——为什么他们看上去都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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