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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弗莱尔庄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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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画了一半池山就来了,当时把画匆忙夹进了书页中,到现在才发现带了出来。他或许明天才能把它画完了,池山今晚会在家里等他。

今早他一边勾勒着池山的肩胛线条,一边就在饶有兴致地想:他下次也要让池山做饭。看来就是今晚了——冰箱里有准备的食材,他在斯科特家的飞梭上给池山留了口信,他会在天色渐暗时回到家,那时候厨房的灯亮着,而自己会顺着他的衬衫下摆搂住对方,亲池山后颈上那颗不明显的痣。

他喜欢池山的痣。

画室里笼罩着一股午后的闲适,小点心也让人心情愉悦,梁郁看着罗拉作画,他想起了池山冰冷、瘦削的手指,情动时炙热的呼吸;想起对方撒娇的时候脸上未褪的少年气,那天蜂蜜烧烤酱甜丝丝的香味;还想起今天他操他的时候碎发打在脸上的阴影。

看来今晚他需要乖乖地和池山道歉。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他想着对方给予他的情欲;就在他旁边的罗拉面容沉静,笔刷在画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最深处的膣道热情地裹着伪具,梁郁咬着嘴唇,把呻吟声压在喉咙里。

罗拉搞定了金银杏,她放下笔和调色盘,脱了围裙,仔细洗干净了手,然后邀请他在庄园里逛一逛。

“您是老师,也是客人,”她说,“能通过弗莱尔让老师更熟悉费伦泽,妈妈与我都会很高兴的。”

梁郁觉得帝星的庄园几乎是大同小异的:沉郁、庞大而古老,会在屋子里每一处突出主人的身份;它们大都散落在富饶的皇后区,用数不胜数的方式把自己和平民百姓隔开,自然显得高贵又遥远,在仰望者中获得什么“群山神殿”的美称。而在他眼里,它们都只是高高在上的幽灵,这些幽灵会苟且、会相互吞噬,但永远都存在。

弗莱尔也是这样。墙上的族徽挂毯、装饰用的纹章瓷碟,都是斯科特家的红玫瑰。罗拉带他经过一个玻璃长廊的时候,梁郁也能看到庄园花园里大片的鲜红花卉,浓烈得像凝固的血。

它还带着极为浓郁的香味,很符合它的名字:“提香”。罗拉赫然习惯了这个味道,带着梁郁在长廊驻步。

“老师来到费伦泽之后,有买过弗莱尔的玫瑰吗?”

一旦走动起来,那个按摩棒就使得梁郁如鲠在喉,浓郁的玫瑰香也让他微微蹙着眉。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是礼貌的状态。“弗莱尔的红玫瑰,是乌尔比诺的维纳斯,是提香笔下馥郁的女神,最合适用来赠予心爱的人,寄托自己的爱恋与情思。”

“但我没有心爱的女子需要赠予,罗拉小姐。况且您知道的,我一年的薪酬甚至比不得一束提香。”

“梁老师不知道的是,现在很少人为别人送花啦,”罗拉说,“在费伦泽,所有的美都是要奉与男性的,弗莱尔的花应该点缀在他们心爱的人与物身上,为的也不是受花的人欢喜,而是赠送的人快乐罢了。”

“老师觉得对他们而言,什么美是最合心意,最令人快乐的吗?”

“那自然是永远保持在他们最喜欢的那个瞬间,人永生,花也永不凋谢。”梁郁微微一笑,看罗拉转过头望向他,缓声说,“这是您需要的答案吗?”

罗拉神色略变,优雅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攥紧了。

“所以你们的永生花技术做得很好,虽然弗莱尔还有定制、珠宝、美妆等产品,但永生花永远都是最受重视的,因为它是纽带,把整个弗莱尔与池家的美神计划联系在一起。”

——池家,或者说池荣月与池山,与诸多群山上的神明不一样。他们是费伦泽的新生代,靠着美神计划,让诸多幽灵心甘情愿把钱放进他们母子俩的口袋里。

“而池家也很难离开斯科特,您也是这样想的。”他说。

侍者送上来甜点和伯爵茶,黄油饼干是新出炉的,散发着生姜和桂皮混在一起的暖烘烘的味道。梁郁知道那是罗拉很喜欢的,可她坐下来后没有动,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梁郁也不说话了,吃了一块饼干,端起杯子。热茶暂时缓解了他因为一直蜷着穴肉含住按摩棒的神经。

半晌罗拉才道,“老师既然已经知道这次聊天的来意了,也知道我拥有的筹码。我可以给予您比一万朵提香更贵重的补偿,您为什么还要如此?费伦泽的人厌恶一切不合常理的东西,您这样并不会快乐。”

“您的筹码就这些了吗,罗拉?”他的语气很轻松,“或者还有别的?让人厌恶的不合常理……是在说我的性别与身份吗?”

他笑起来了,显得平静又轻蔑。

罗拉则笃定又固执:“我是为美神计划而生的。”

她极其自信,那股皇后区的傲慢又压在了茶几上,配着她动人的脸,张狂、明艳,让人不忍心戳破。

“您只是为您的弗莱尔而生的,罗拉小姐。”梁郁残忍地说,“您的创作风格干净又循规蹈矩,这就是你认为的美神计划吗?”

“您是从外星省来的,先生。您向我表现出对它这样熟悉,难道是池山把一个人偶送给您当礼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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