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界（2 / 2）

下心来地一边逐渐痊愈，一边收集信息。

在这里的生活非常按部就班，按时吃饭、做作业、洗澡、睡觉。新衣服很少，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多一两件，大部分是别人捐的旧衣服。脏衣服由阿姨统一洗，自己收，自己晾。

有做作业的学习室、有看电视的娱乐室、也有绘画、手工材料。还有篮球场、乒乓球桌等设施。年龄较小的孩子是不允许自己出去的。时不时有志愿者来看望，陪着做游戏，定期也有学生志愿者来辅导孩子做作业。

周衍在‘痊愈’之后，离开了原先住的区域，那里是专门让智障儿童、自闭症儿童、小儿麻痹症患者等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们得到特殊照顾的区域。

但工作人员也不是全都很有耐心，那些孩子被关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有的孩子满身的口水甚至是在身上大小便了也得不到及时的照料，看着很让人揪心。

不过周衍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个时代比自己原先的世界先进了太多，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这些孩子本来面临着自生自灭的境地，是政府用纳税人的钱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学的课程对于周衍来说易如反掌，他甚至向老师借了奥数书来研究。唯一有些困难的就是英语课了。福利院里的老师自身水平也不高，说英语有很重的口音。

英语跟数学不一样，光看书就能看懂，是需要大量练习会话的。周衍只能在班里统一放磁带的时候好好跟读，其他时候似乎没办法得到英文的材料。

周衍实在懒得装成小孩子，干脆保持了有点自闭的人设，不怎么跟同龄人接触。但是面对大人的时候，显得非常懂事，有心情的时候会帮着阿姨看管更小的孩子。院里的阿姨和经常来的志愿者都很喜欢他，来辅导功课的大学生尤其爱教他，因为周衍学得快，让他们特别有成就感。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性格温柔的姐姐，叫黄黎，是隔壁师范大学的大一学生。她主动翻出了自己以前的初高中课本和练习册，送给了周衍。虽然隔了四五年，知识的大体框架还是没变的。

课本和习题已经翻烂了，福利院里少得可怜的藏书也都被周衍看了一遍，好不容易熬到了10岁，可以有更多的外出机会了。

黄黎向福利院申请外出，把周衍带到了市图书馆。这里不光有大量藏书，也有多媒体室，存放着各种电影，纪录片，教学资源。

黄黎是古典文学专业的，正在用笔记本电脑查资料写课程论文。

周衍坐在她边上，在颇具现代风格的塑料桌前，翻看着一部历史类的书籍。越是了解各个国家的历史沿革，他越是明白了当初陶不言制定一些政策的原因。

帝制从根本上来说并没有错，只是时代的产物，等人类的生产力进一步发展之后，就会产生提高相应生产关系的进步需求。

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和小农经济束缚、限制了生产力的发展，高度中央集权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社会的生机。族权和政权相结合的封建宗法等级制度，压迫着身处底层的群众。

他合上书，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要是当时自己和陶不言再有二十年……甚至只要十年的时间，整个大周会不会完全不一样，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