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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液体上浮着一层绵绸的白色泡沫,在酒吧绚丽灯光下反射出粼粼彩光。

对方很大方地将酒单递给席然,问席然想喝什么。

席然坐在两个男人中间,怯生生地接过酒单,顺着无酒精的栏目看去,点了一份价格最低的果汁。

“我要这个吧。”

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有些尴尬。

被邀请陪酒的服务生,一般都会点一些价格可观的酒水,一是给足了顾客面子,二是趁着这个机会尝一下往日付不起的酒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可席然只想快点从他们之间脱身,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也不插话,跟块木头似的坐着。

几番操作已经算是煞风景了,好在胡渣男念他长得清纯乖巧,全当他是不谙世事的小男孩,没生气,还拉他做酒桌游戏,游戏一人设定一词,剩下的人通过提问去猜,那人只能说‘是’或‘不是’,猜错者罚酒,猜对反之。

席然听着,确实简单,抿住的唇下咽了口口水,心想究其根本就是为了喝酒,还能耍出这么多花样。他作为新人被带着,稀里糊涂,连猜几个错,还好他点的是果汁,不然早就被灌了好几杯。

酒精下肚,气氛热闹起来,玩了几轮,几人又开始拿桌上的骰子开新游戏,邀请席然共玩。席然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除了高考叛逆的那一次,人生阅历上哪有在情色酒吧的一笔?当即是一头雾水“我、我不会。”

“没事,叔叔教你。”胡渣男往席然那边靠,他将手附在席然手上,拿起一壶骰子,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便熏了席然大半个脑袋,席然不适中想起小时候总是晕车,一半归功于席海山的车载香水,此时坐在那人身边,也有一阵晕车感。

被触摸的地方温热一片,亲密的难受,席然坐立不安,玩了一把后赶紧抽回手,直白说自己学不会,只想在一旁给他们倒酒。见席然这么坚定,他们也就不强求,自顾自地玩了起来。骰子被盖在塑料黑杯里,上下摇晃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席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也同那声音一样乱。

他手指搭上冰凉的玻璃杯,水珠顺着杯壁沾湿指尖,留下一层易逝的体温,汲取这片刻的冷,席然躁乱的心绪略略定了定。

腰间一热,席然才发现那人一只手熟练的往腰上摸,堪堪搂过席然半截细腰,亲近了,像是席然依靠在他怀间。

席然当即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敲,大喇喇的站了起来。

“......”几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席然被那道道视线看的心烦,深吸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

胡渣男被甩,脸色不太好,还是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行,我们等你。”

“哈......你们先玩。”

席然留下一句话,逃似的离开卡座,陷进躁热的人群里。人群恍若鱼群,在酒吧五彩斑斓的迪灯下,眼前是一丛丛混乱的绚丽纷杂,五颜六色的人们扭动着,肢体粘合在一起,席然只觉呼吸道也被黏住了,像被人捏住了鼻子,难以呼吸。

天旋地转了一会,席然终于打开酒吧的后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他将门关上,大口的、贪婪的呼吸,心底却有阵阵哀伤不着痕迹地涌过。

震耳欲聋的迪厅音乐就算隔着一扇门,也能从门背上感受到那种冲击。正歇着,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席然才发现这小巷里早有其他人,定睛一看,震住了。

一个穿着跟席然相同制服的男服务生,正给一个一身横肉的老男人口交。

两人在巷子昏暗的角落,那男人因为肥胖,肚子上的赘肉像漏了一半气的泳圈,一层搭着一层,男孩半跪着,脑袋陷在那滩肉泥里,把男人衰老的丑陋的欲望往口里塞,衣服半解不解,裤腰带倒是松了大半,西裤松垮下来,露出一截内裤,上面塞了一圈红艳艳的钞票。

席然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如菜色,直直地看着。一种恶心涌至头皮,他喉咙发干,想吐。

直到那两人发现了不速之客,给人口交的男孩轻轻地瞥了一眼席然,眼底没有惊慌,没有愤怒,而是一丝怜悯。

席然转身逃了。

第二天,席然从黑旅馆又硬又破的床板上醒来,他不动,不想动,后脑沉沉发痛,仿佛坠了几斤重物。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又没有气力去对抗那种状态,倒在床上虚度光阴,等待命运车轮的碾压。

直到傍晚,他又回到了落日酒吧,凯文这次可不像上回那般好脾气,席然朝他低头道歉“凯文哥,我昨天身体突然不舒服......”

“身体再不舒服,也要跟组长请假才走吧?”凯文点了一支烟,皱着眉,口沫飞溅的训斥着:“把客人晾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贝尔,你不要以为我求你来工作,你这份工作,多得是人想要!”

‘贝尔’是席然的代名,席然将头低得更低,低声说:“我知道的,凯文哥。我当时真的太难受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凯文哥,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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