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行(2 / 2)
着,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像只小鸟。
想摊牌,却不知从何说起。好在借着酒意,逾过边界也没关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临时换歌吗?”楚寒打了个酒嗝,晕乎乎道。
这还真是新鲜事,陆琛偏过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想唱《爱人错过》给你听,因为每一句歌词,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说完就把脸埋进男人的肩膀,不想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少年人的心事好脆弱,就像玻璃糖纸,一揉就皱了。
楚寒只好以情动搏注,赌陆琛舍不得让自己输。
短暂的沉默,陆琛终于开口:“弟弟对哥哥产生依赖的情感,这很正常。”
“不一样,这不一样!”楚寒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舌头打结,但仍鼓起勇气解释着,“我喜欢你,不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夜风将哑哑的嗓音卷起来,送进告白对象的耳朵。楚寒感到陆琛的脚步顿了一下,仅一瞬,便继续向前走着。
这次的沉默持续许久,其实也仅仅是一分钟,然而对楚寒来说,这是十五年以来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他设想过很多种陆琛的答复,比如“别闹”,比如“我是直男”,比如“你还太小了”,比如“我不喜欢你”。
但都不是,陆琛开口,说的是“不行”。
“我是你哥,你不能这样喜欢我。”声音如料峭春寒,没有一丝热度。
将凉未凉的晚风吹在身上,楚寒缩了缩胳膊,第一次觉得B市的五月有点冷。
今年夏天比以往来得早些,小半月过去,已经热得T恤都穿不住了。陆琛套上地摊买的背心和大裤衩,跨上崭新的三轮车,长腿一蹬,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锣鼓巷中。
早七点是锣鼓巷最热闹的时候,随处可见大妈买菜砍价的身影,随处可闻小贩的叫卖声。陆琛嗅着各路香气,还没到煎饼摊呢,肚子先叫起来。他将车停在路边,径直走进人潮,在长队末尾停下脚步。张大爷的煎饼铺子总是人满为患,陆琛习以为常,掏出手机准备来一局贪吃蛇。
那晚过后,楚寒像是有意躲他,每天早早出门,三餐在学校解决,甚至搬到了沙发睡觉。陆琛有些没来由地不爽,却也是理解的——表白被拒,换谁都会尴尬。
现在经楚寒这么一折腾,他二人一天打不上几次照面,连尴尬的余地都省了,
说起来,拳打臭流氓那天也正是在这老张头家买的煎饼果子,当时陆琛在飞奔中脱了手,煎饼果子掉在地上,叫他心疼了好久。
正出着神,一只黄狗扑到前面一孕妇脚边发疯般狂吠,大肚女人受了惊,直接晕了过去。队伍前面一阵骚乱,陆琛顾不上工作迟到——他在饭馆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正准备搭把手,突然透过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楚寒和吴念并肩而行,手紧紧牵在一起。
陆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急忙掉头奔向三轮车的方向。
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牵手?是在处对象吗?
陆琛觉得自己像个抓早恋的大家长,这样不太好,但仍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问个明白。
陆琛加快脚步,几分钟后停下,路边空空如也,哪有三轮车的影子。
沉重的无力感裹挟而至,他抓抓裤腿,这才想起车钥匙又忘了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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