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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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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一遍。

但这算什么?与其说是要他撒谎,不如是让他承认自己想跟她走。唯一的选择被提到嗓子眼,可吐露时如鲠在喉。

阿威亚戟变得挫败,他被掌控了,却是给了他一种契约感。他并非不愿意跟她走,他只是还不想承认自己需要她……

“我……”段霁月听见似要没有下文的声音,对方把几个字反复哽咽吞吐。她给了片刻时限,没有得到回答。

女人觉得他的脑子多半要少根弦才好,里面太复杂了。

“说啊?你在犹豫什么?”

“……是的。”阿威亚戟的声音像灌满了风沙嘶哑又沉重,胸腔下的心脏叫嚣着,从前奏转为高潮,“多半是梦游。”

“这是第一次。”

转而倒映在虹膜上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他说完后,身上的粘腻感变得更明显,沉沉的压着他。

……

之后,阿威亚戟一夜之间从冰冷的囚室换到了三室一厅还带大卫浴和有像温泉浴池的奢华套间。

里面装潢成复古的中式风格,客厅里点着云烟氤氲的木制熏香。外表古意的拉门实际上可以面部识别后自动开启,浴室的热水也已经放满,在洗浴结束前它都会保持恒温状态……

男人是个落汤鸡,被套在身上的布料很快也给那些恶心粘腻肮脏的液体侵染,湿答答的能挤出水。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腥臊气味把龙井香掩盖得无影无踪,就像一杯泼在阴沟里的茶。

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就连招来此地的娼妓也该是光鲜亮丽的绝世佳人。而现在从他身上流下来的只有牲畜的血和粘液,其中也包括自己的水……多么荒诞。

段霁月脱掉外套丢在地上,它也不够干净了,需要一会儿找人来把它洗掉。

现在穿着衬衫和工装裤的女人麻利的将阿威亚戟扒了个精光,服务生给的一次性浴袍在几分钟过后便归于垃圾桶。然后男人被一把推进浴池,扑腾的水花飞溅,没办法平衡身体的他只觉得脚底打滑,在阻力下快要仰进水里。

水的温度像温泉,把被抽筋剥皮的阿威亚戟拆开重组。

浴室诺大得足够装下二十来号人同时洗澡,浴缸的面积也堪比小型泳池,只供两个人使用实在是过于奢侈,不过这些都给了他摸清段霁月的方向——至少是一个声望显赫的黑社会。

距离上次他们同时出现在浴室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段霁月把他搁在浴缸里的坐台,水漫过两人的腰,她正一声不吭的搓他,男人温驯的任由对方折腾,像不再怕水的家猫。

画面被白色水蒸气涂满,阿威亚戟感到飘渺,他渐渐觉得自己多半在梦里。痛楚被温暖抚平,光线温软成缱绻的云霞,污秽流入不复返的入水口,沐浴乳和信息素代替了一切腥膻,而眼前女人同样赤裸着面对自己……

她一点儿不瘦小,是匀称高挑又赋有美感的身体,在鱼龙混杂的附属星上锤炼出了流畅的又毫不夸张的线条。实际他见过的次数不少。和自己站在一起时足够到他的脸颊,偏高,是在操他时够一够就能吻到他的女人。

脱离苦海的阿威亚戟越发觉得梦幻,此时此刻经历的这些非常不切实际。但女人右肩的朱红色纹身很刺目,娇艳欲滴犹如血色的花被烙在上面成为永恒的标记,它一直蔓延到后背的蝴蝶骨,一个阿威亚戟从未见过的领域。

如此说来这个纹身是他的手笔。他“标记”了段霁月。

现在的阿威亚戟没有手,却好像能摸到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事实上阿威亚戟现在确实很想摸一摸。

一颗滚烫的心脏像被这些艳丽的图腾也烙了个同款。他感觉这是他们唯一的联系,因此才能记住彼此的脸,即便事到如今没有人率先开口提及,大家心知肚明。故事不负“复仇”与“重逢”的名义。

“纹身痛吗?”他鬼迷心窍的问了由他来说相当冒犯的问题。男人却发自内心的希望段霁月给一点回应。

对方清洗他的工作没有停下,表情也很正常,仅仅带着从洗澡开始就保持的眉头紧锁,这多半只是嫌麻烦的态度。

“还好,比你开的那枪好受多了,不是一个级别。”

阿威亚戟因为这句话错愕到连呼吸都停滞一个节拍。

段霁月开始擦他肚子上的干涸的精斑,抹上一泵沐浴乳揉在他的腹部,用沐浴球打出泡沫。女人的手指不带情欲,不带感情,像普普通通的工作程序。

“……”

这太突然了,她太平静了。阿威亚戟本以为前尘往事会在更晚更肃穆的时刻重见天日。而现在,他们把本该慎重万分的内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没有要隐瞒过去的打算,这些早就无关痛痒,她没必要觉得多严重……

“专心一点。”段霁月把浴球丢在旁边,用水把他身上的泡沫冲了干净,“麻烦把头低一下。”开始给对方洗头。

“头发变长了,真麻烦啊。”

洗浴结束。擦拭、吹干、刷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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