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2)
“不过以为你多半会很抵触。所以我很震惊。”后半段大概指昨夜突然闯入的男人和他坦诚的欲求。
她还有什么想说,但再没有开口。
……
阿威亚戟恍惚了几天。他的Alpha让他把睡觉的地点改到了自己床上,这真是跳跃性的发展,他曾经以为即便真的标记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而在表现得无所谓后,男人还是乖乖爬上了二楼卧室的床。
和之前一样,有些时候段霁月凌晨才回家。第一天时她忘了床上多出一个人,开灯后把阿威亚戟直接照醒。再之后她会尽量轻手轻脚,但向来睡眠浅的男人总会被她吵到,虽然可能根本没有睡着。
他们成了AO最原始的关系,但怎么也想不到两人竟可以如此相敬如宾。像段霁月这么无拘无束又恶劣多端的女人,居然没有在这张床上对他上下其手。
好吧,是他多想。现在就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睡衣。
对方若无其事的从他腹部顺势而上,摸在丰满柔软的胸脯。冰凉的触感让阿威亚戟冷颤,段霁月常年体寒,几乎只有在做爱时才会带些温度,与他恰恰相反。
关于为什么想要标记,为什么答应标记……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提。一切看似回归寻常,但变化却发生的很微妙。
例如他们抛开惜字如金的日常问话,居然为某个电影桥段争论了半小时时间。
阿威亚戟想起不禁发笑。
那是部四十年前的老片。一位男Omega为了实现政治抱负付出一切,从最初满腔热枕,到沦落为权贵的玩物和笑柄。他的初衷从未变过,做的一切不过是关乎理想的妥协,但到头来没有人真的把他当一回事。
故事线其实很模糊,没有直白的表现,用了极为意识流与科技感的手法。一部很经典的作品。他们在片尾时为何设计主角躺在机器残骸之中而产生分歧,但无伤大雅。
阿威亚戟想起,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维裔的艺术家。七年前在回国的空间站年迈去世。
他不可避免的捞起沉在深处的,湿漉漉的回忆。当决定和段霁月捆绑的那一刻,属于维厄的,属于玄豹少将的曾经和未来都被他轻言放弃。
但事实是,他只是因为当下选择性的遗忘而已。在维厄这个国名重新出现,迷惘与焦虑也接踵而来。
阿威亚戟觉得自己或许连“在回国的空间站去世”的结局也不会拥有,但至少不希望自己躺在残骸之间。
男人侧过头。他的Alpha疲惫的闭着眼,手依然与他身体紧贴,摄取他的温度。
或许是因为视线太直白,段霁月从浅眠里醒来,两人看见对方,阿威亚戟无处遁形。
“我弄醒你了?”这是她问的。
对方温和的摇摇头,但若此时不是漆黑一片,段霁月大约能看见他的脸毫无血色。这是来自一位军人自省后的恐惧,恐惧自己竟理所当然的迷失本我。
段霁月把手抽了出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倦意十足,是一整个通宵过后的早睡,所以难怪现在阿威亚戟还能醒着。
“我想抱着你。”她横空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很不寻常。
“你身上很暖和,让我抱着。”
思绪清醒的男人看见他的Alpha张开双臂。那个向来恶劣锋芒毕露的女人,哄骗着她的Omega躺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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