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4 / 13)
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她多希望婆婆可以在身边帮忙指点,可是奶奶却一点都不
顾惜祖孙之情,她不光什么事情都不帮忙,而且还要站在旁边冷嘲热讽,妈妈性
格柔弱又不敢顶撞长辈,只能自己忙里忙外地照顾我,带我上医院看医生,又怕
惹怒婆婆,躲在自己房间用煤炉煎药,每当我生病难受苦恼时,她只能偷偷抱着
我流泪,生怕我的哭声惊扰了公婆。
就这样,在担惊受怕和左右煎熬中过了两年,爸爸的宿舍分到手后,妈妈的
苦日子才告一段落。
这些事情妈妈一直自己默默忍受着,她过了很久才和爸爸透露了一二,我也
是长大后才知道,才明白为什么妈妈总是不乐意去奶奶家,宁愿跟我们在家属楼
里过年。我早就看出,相比起我的堂兄堂妹,奶奶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得多,我
的性格遗传了妈妈的执拗和敏感,对于爸爸那边的亲属早早就建立起了反感,所
以就算在他们家里,我也不喜欢跟堂兄弟们一起玩。
只不过,我不想惹他们,他们却不放过我,那个大我一岁的堂兄,看到我手
里精美的直升机,就跑过来向我要,我不想跟他分享玩具,他就野蛮地伸手抢夺,
我拼命地反抗,堂兄突然抓住我的脑袋往墙上撞,我体弱敌不过他,被撞疼了只
能哇哇大哭。
我的哭声招来了妈妈,她赶跑了惹事的堂兄,但那架直升机已经掉落在地上
摔坏了,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妈妈将我抱在怀里又是安慰又是亲吻,过了好
一会儿我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但眼泪和灰尘已经把过年的新衣裳弄脏了,那可是
妈妈亲手给我缝的海军服呀,我盼望这件衣服已经好久了。
妈妈气愤不过,拉着我去找婶婶讲理,她却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只说是小孩
子之间的打闹,不肯让堂兄道歉。奶奶非但不主持公道,而且还埋怨妈妈小题大
做,破坏节日的气氛,她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们,气得妈妈当天就要抱着我走,但
是却被爸爸好说歹说地留了下来。
那天吃年夜饭的时候,爷爷奶奶们也不叫我和妈妈,爸爸辈叔叔拉去斗起酒
来,喝的兴头也没空理会我们娘儿,妈妈一赌气也就干脆不上桌,自己躲在房间
里,煮了面条喂我。
大过年时候,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屋内一片热烘烘的喜庆景象,爷爷奶奶们
胡吃海喝、划拳猜掌,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而我和妈妈只能在躲在无人问津的
角落,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般,只余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我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很是寒冷,妈妈跟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片片的雪
花不停地从黑漆漆的夜空洒下,将妈妈的头发和衣服都沾湿了,但她在雪中沾湿
了的面容是那么的美丽,看着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喂入我口中的面汤却是
那么的暖和,一直暖到我的心窝底。
我还记得那天妈妈亲手做的黄鱼面汤的滋味,那是我记忆中尝过最好吃的东
西,妈妈会把鱼片细细的咬碎,然后和面汤搅在一起,用调羹递入我口中。她的
嘴唇不用化妆都是那么的鲜艳红润,一张一合露出的洁白玉齿就像编贝般,我看
着这张美丽的脸,心中无比地安静恬和,就像身处仙境般快乐。妈妈看到我大口
大口吃得欢,那对翦水秋瞳就会笑成两弯深深的月牙。
「妈妈,妈妈。」我努力地咬着口中的牙齿,好像正在品尝那美味的黄鱼面
一般,口中嘟嘟囔囔地喊着。
「嗳,妈妈在呢,乖宝宝,乖石头,好好吃,大口吃,妈妈陪着你呢。」那
个熟悉的温柔声音立即响起,声音中蕴含的爱意让我全身松弛,我不由自主地按
照她的指示照办,她一边将我紧紧抱着,一边一口口喂着我的情景又好像浮现在
了眼前,好像有一股香甜的液体流入口中,其中还带着一股如兰如麝的独特香味,
只有妈妈身上才带有这种香味。
这股液体源源不断,让我身上舒服了不少,但随之一股困意也涌了上来,迷
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淮海市的夏夜是十分闷热的,尤其是那些70年代建的老楼房,低矮的天花
板,狭窄的隔间,气流很难传导出去,在室内就像一个蒸锅般,将人烤得面红耳
赤、汗流浃背。
好热啊,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烧着了,身上不停地在流着汗,那些汗珠就像是
一层生牛皮般,把我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闷得我呼吸困难,烦躁不安。
屋子里那把华生牌电风扇已经开到了最大档,这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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