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2 / 3)
着子宫,胎儿的手臂和腿部挣的痕迹清晰可见。
要裂开了……沃伦的喉咙里溢出忍耐的嘶嘶声,顾不得胸口的牵扯,他用手臂环住肚子:“嗯…啊…”右手艰难地在胸口点出太阳,轻声吟诵女神的尊名,以祈求祂的庇佑。
但这似乎并无作用,很快,沃伦就浑身滚烫,意识模糊起来。
门外传来嘈杂急促的脚步声,托马斯站起身准备去迎接,没料到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医师理查德,而是离开将近两年的西泽尔!
这位平日里总高高在上,不沾染凡尘的圣子阁下、眷者殿下十分不体面地大踏步走进卧室,目光落在瘫软在床褥间挺着肚子艰难呼吸的沃伦身上,抿住了嘴唇。
他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强壮温和如同一只伯恩山犬的骑士长竟然消瘦至此。他所有的精华似乎都被肚子里的孩子掠夺走了,只留给他一具快要被榨干所有精力的憔悴肉体。
究竟发生了什么!西泽尔·塞西玛鲜少有情绪波动的内心泛起愤怒,快步走到床前。
“殿下!”有人小声叫道。
西泽尔拨开跪坐在脚踏上为沃伦擦拭汗水的萨莎,双手拢住他半昏迷时依旧紧紧捂着肚子的手掌,轻声呼唤他:“沃伦。”
萨莎诧异地看着他的手,不明白为什么西泽尔殿下突然会对自己一向不喜欢的沃伦阁下如此亲密。
沃伦觉得自己很冷,又很热,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两排后槽牙不断互相撞击。
他短促地喘息,拼尽力气却只把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朦胧间看到了一片灿烂的金色,那是属于他此生挚爱,他将永远效忠的高贵阁下的金色。
“西泽尔……”
没有“阁下”。
这是美好的梦境中沃伦允许自己的短暂放纵,放纵卑微的奢求和亵渎圣子的罪孽。
西泽尔在他的身侧坐下,白皙瘦长的食指接住了眼角滚落的一滴泪水:“我在。”
沃伦感觉自己像滚进了岩浆,疲惫而疼痛。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西泽尔──即使在梦中,他也舍不得让西泽尔烦扰。
他的阁下不需要知晓一个工具的痛苦,他只需要得到好消息,能让他忘记旅途劳累的好消息。
“小殿下…我们的孩子……十分健康,他是个…”因为高热而有些脱水的沃伦艰涩地吞咽着唾液,虚弱的眼睛里有一种女神赋予的、属于孕育新生命者的温柔,“是个活泼的孩子。”
说着,沃伦抓住西泽尔的手掌,按住他的手背,让西泽尔的手心贴紧自己的腹部。
得到女神眷顾的胎儿虽然还未出世,却已经依稀有了一些智慧。感受到同样来自女神的熟悉气息靠近,他因父亲突发急病而恐惧的心灵得到了抚慰,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试着把自己的手掌贴过去,隔着沃伦的肚皮,感受血脉相连的律动。
沃伦的嗓音细弱,但充满骄傲:“在您离开的日子里,”因为高热而气短的他喘息片刻,“我把我们的孩子保护的很好。”
他笑着,用飘渺的眼神贪婪地注视着西泽尔俊美无双的容颜,心中柔软而喜悦:“请您夸夸我吧。”
只有在梦中,沃伦才会允许自己泄露出这样不值得尊重的懦弱。
西泽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这样让他无法形容的沃伦。
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训练的骑士长似乎没有自己的生活,他人生的重心永远围绕着西泽尔展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怨言,也不求回报。
他是如此的忠诚,如此的无私,如此的坚贞。
沃伦·斯图尔特是一位用高尚的品德征服骑士团的,精神上的贵族。
可是原来他是有所求的。西泽尔在沃伦深情又脆弱的眼神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的动物一样,西泽尔战战兢兢地炸起了毛。
原来他也爱着我吗?
西泽尔震惊地想。
原来他并不是因为身为骑士的忠诚和勇敢才愿意和我结合,愿意为我诞育后代的吗?
女神啊!我都做了些什么该下地狱的混蛋事情!
西泽尔一直认为沃伦只是因为教条的束缚才不得不接受一个既是男人又是女人的身体,并屈辱地怀上另一个男人的子嗣。
从出生起就接受着身边所有人予取予求的圣子与眷者西泽尔·塞西玛,出于对高贵身份的自矜和饱受女神喜爱而产生的傲慢,即使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忠诚宽厚的骑士,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对方表明心意。
他像往常一样,静静等待着沃伦把他的爱情奉给自己,就如同他把西泽尔想要的任何东西交给他一样。
神明也不是万事如意的。西泽尔失策了。沃伦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西泽尔的心意,他依旧和过去的十数年一样对待他。
没有爱情,也没有爱意,只有忠诚和尊敬。
情窦初开的西泽尔大受打击,一厢情愿地认为沃伦同意怀孕只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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