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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生崽崽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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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低头轻轻地吻他的嘴巴,他也抬起手挽住娄锐的颈部,谁也没说话。两个人挨在一起挺久,直到医生进来给姜筱田压盐袋,姜筱田才和他不舍地分开。

李旭把盐袋压在姜筱田肚子上。盐袋压迫伤口,可以促进子宫收缩,伤口愈合。要压六个小时。

于是姜筱田又安静地躺下来,拉着娄锐的手不吱声了。

直到这会儿他们才想起小孩还没抱来。

姜筱田紧张地看着李旭:“我的小孩呢!”

李旭哭笑不得:“你这会儿才想起来……哥哥三斤六两,弟弟四斤七,体重太轻,又是早产儿。要在保温箱里住几天。别紧张,都健康得很。”

“奥!”姜筱田这才松了口气,彻底陷在被子里不动了。

他也是真的累了,没多久就沉睡过去。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是被腹部的刀口疼醒的。

疼痛感来得异常激烈,几乎瞬间,姜筱田就淋了一头冷汗。他想蜷缩起身体,但稍微一动整个下本身都钻心得疼。娄锐按铃叫了护士,上了止痛泵。护士再三叮嘱不能乱动不能侧躺不能翻身也不能喝水。

可姜筱田还是熬不住。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像蚂蚁在绝对力量前那样渺小,他对抗不了这股疼痛。他眼泪直流,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连呼吸稍重都能拉扯到小腹。

他哭哭啼啼大半个晚上,偶尔睡过去十几分钟,又很快痛醒。折腾到天大亮了才彻底睡去。

本以为这就是最难受的。

第二天大早姜筱田才体会到什么是人间地狱。

从七点半开始每隔几个小时李旭会来给姜筱田压恶露。他双手按在姜筱田的小腹,几乎用尽了全力往下按压。刚做完手术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姜筱田以前被娄彷斌按在地上踹过小腹和逼口。但现在他觉得那些疼痛跟挤压恶露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他痛苦地在床上嚎叫,像被碾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汗毛都炸起,哭得毫无形象可言。他双腿乱蹬,双手乱挠,即使乱动会牵动刀口,那痛苦也远不及肚子被猛力按压。他被三四个护士一起摁着腿。娄锐一边固定住他的双手一边吻他。他能看见娄锐眼里的痛苦。他昨晚半梦半醒间甚至听见娄锐一次接一次懊悔地叹气。可他顾不上那么多,他不停地求饶,可李旭仍然不为所动,一次次用力按压他的腹部。他感觉整个子宫都在被人用钝器锤击。这种疼痛和流于表面的踢打大相径庭。好像要刻入骨肉里。要叫他记一辈子。

他忘记自己一天被挤压了多少次。到后来他看见李旭进病房都会害怕地嚎啕大哭。很多年的以后姜筱田仍记得这种疼痛。每次见到李旭,也会发自内心地,由衷地打一个哆嗦。

姜筱田穿着尿布湿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是三天凄惨而不堪回首的日子。直到第四天他被逼着下床走动,因为李旭说再不下床很可能肠道会粘连。他小时候看安徒生童话,不知道小美人鱼每走一步如同刀割是什么感觉。现在他觉得他知道了。即使他被娄彷斌折磨多年,他想自己喊的疼字一定没有这几天多。从膀胱到子宫到腰臀再到刀口。每当他以为自己疼到麻木的时候,总有更疼更难忍的东西在等着他。

他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坚强了,才能忍住没在这几天咬舌自尽。

直到一个星期后身上的疼痛才稍微减轻。

姜筱田被娄锐和娄程扶着在走廊里散步。他们病房转弯就是新生科。他家两个小团子躺在最左边儿的保温箱。哥哥正嘬着手指屈成一团,而弟弟舒展着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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