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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从天衍的话语间硌了解到这个少年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最起码在咒文的学习上十分用功,只是不知道为何,其他咒术都很快能上手,唯有当家的复原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为此没少受白眼和责备。久而久之,也就起了逆反心理。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离开,我就是希望没人能找到我,这样就能自由自在过日子了。”
“前几天没人找到你的时候,你过得开心吗?”
天衍被问住了,他想了好久才开口:“一开始挺开心,但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尤其在生病之后,总有些害怕。”
“你现在还没有独自处理紧急状况的能力。”硌为他准备好药和水,“有些事不是不能做,但要选对时间做。”
“就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天衍将抵触情绪带在脸上。
硌摇摇头,把药和水塞进他手中:“不是年龄问题,是因为你被区区感冒击倒了。”
“只是感冒?”天衍惊呼,“你不说我快死了吗?早知道我就不说真名,随便编个名字了!”
“如果放任不管感冒也能死人。”硌拍拍他的肩,“等你学会独自战胜它再挑战出岛吧,少年。”
硌回忆起那段时光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自大聒噪却总是被他气得跳脚的少年,现在已经磨平许多棱角坐在他面前。
天衍发觉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立刻绷起脸:“就算你再深情地看我也没用,我对满脸胡渣比我还壮的大叔没兴趣。”
“我也对长过头的你没兴趣。”硌打趣道,“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稍微逗两句就气得满脸通红真好玩。”
“别再提我小时候!”天衍懊恼地控诉道,“想起那时候我就后悔,你当时把我骗得好惨!”
硌满脸无辜:“我骗你什么了?”
“你明明就是接受委托专门找我的猎手,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和我相处,害我把你当做救命恩人一样对待。”
“你恨我?”硌笑容满面地问。
“怎么可能……”天衍别过脸小声嘟囔,“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为了这点儿小事浪费力气恨一个人。”
面对他的反应硌偷偷笑了,那个少年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
“你真的不打算回花月家?”
“我都被轰出来了还怎么回去,比起回去还不如跟你混在一起比较好。”天衍忽然狡黠一笑,“我想暂时留在你家,怎么样?”
“留下可以,要交房租。”
“小气,能不能以工代租?”
“保姆吗?我不需要。”硌故意绕开重点。
“不是保姆!”天衍狠狠瞪他,但毕竟有求于人说话也不是很有底气:“我想给你当帮手。”
“可惜,你来晚了。”硌惋惜地看着他,“我已经请了一个助手。”
“什么时候?!”天衍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一年多了。”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他。
天衍急得抓耳挠腮:“你怎么……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请助手!”
“请助手是我的需要,再说我又不知道你还回来。”硌耸耸肩表示无辜,“更重要的是你根本是浪费钱。”
“你真是——气死我了!”又一口气灌下一杯啤酒,天衍生起闷气。
硌觉得这种反应很有意思,他接触的许多人都会像天衍这样,自己不肯表明心思,却希望别人猜中他的心思,猜不中就要发脾气,猜中了也不肯直率地表达喜悦之情。
有段时间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非要别人猜得那么辛苦。
现在反而懒得去想明白,因为他应付类似状况已经游刃有余。
“我要见见你的助手,不中用的话就换我!”天衍不甘心地说。
硌笑而不语,算是默许了他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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