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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离岛上还有什么地方是硌不熟的,医院就是第一选项。毕竟苏醒之后他没生过病,而这里的医院也治不好他的伤。
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进医院是为了任务,每次来印象都不太好。到处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味道,人们的表情或痛苦或沉重,时不时还能听到痛苦的呻吟。
一进医院,雨崖就注意到他的表情:“你不喜欢医院?”
“有谁会喜欢吗?”有某种药物的味道飘过来,硌不禁皱起眉。
“我倒是不讨厌。”雨崖环视四周,“而且这是岛上条件最好的医院,穿过主楼后面还有花园。”
硌不太懂对方的意思:“有宫殿不也是医院?”
“你应该很少生病。”雨崖垂下视线,“在离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来医院看病,更别说是这里。”
这让硌想起了两年前的雨崖,那时候对方还在旧城区到处奔波,虽然看起来很忙,但挣到的钱确实不多。
如果和他一样孤身一人,那些钱也许能够温饱,但雨崖身边还有一对年迈的老人要照顾。
其实对方从未亲口提起过自己家里的情况,这些消息都是硌零散收集到的。他知道那对夫妇的身体不太好,因为雨崖曾不止一次托人从黑市购买岛外来的药。会这么做不是因为岛外的药多么好,而是因为走私来的药价格更便宜。
不过成为龙岩的一员之后,这些应该不再是问题。
“病房在六楼。”雨崖带他走向电梯,等在附近的人群一看到他们的穿着立刻流露出忌惮,让开一条道路。电梯到达之后,也没有人敢抢先上去。
“走吧。”似乎见惯了这个场面,雨崖旁若无人地率先走上去。
没有人跟进电梯里,就像在惧怕着什么,大家都等在外面。
“龙岩的家徽真好用,难怪要绣这么大。”硌知道这些人都在惧怕什么,毕竟在离岛四家族就是权威,龙岩又是权威中的权威。
“我也不想这样。”雨崖苦笑道,“但是劝他们上来也只是浪费时间。”
“这个说法还真是傲慢。”硌忍不住挖苦道。
雨崖没有生气:“那就换个不傲慢的说法,我们赶紧滚蛋,他们才能安心。”
硌没有再说什么吧,身边还有其他人在,有些话不适合说出口。好在电梯的速度够快,六楼转眼就到了,当电梯门打开,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喊大叫。
“就跟你说别管我!”
硌立刻听出那是天衍的声音:“既然他这么有精神,我能不能回去?”
“都到这里了,你不能反悔。”雨崖生怕他逃脱,使眼色让其他两人和自己一起把人围住。
硌就在三人的簇拥下来到一间有守卫的病房,守卫的长袍上绣着花月的家徽。
“我们是——”
雨崖刚要开口向守卫说明来意,里面就又传出天衍的怒吼:“闭嘴!”
“少爷……”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很陌生,“您先好好休息。”
之后有人退出病房,是个面色阴沉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术想脑后,身上的长袍同样绣着花月的家徽,不同的是家徽的样式更加精细更加繁杂。
老人出门就戒备地看向硌,但开口却是和雨崖再说话:“队长,他就是那个人?”
“是的,蕴宁先生。”雨崖的态度十分恭敬,硌猜测对方的地位很高。
老人背着手逼近硌,身上莫名散发出敌意,盯着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厉狠。
这阵仗根本吓不到硌:“我时间有限,不能进去我就走了。”
“千万别走。”雨崖连忙拦住,满怀歉意地转向蕴宁,“先生,您看?”
老人死盯着硌沉吟片刻,才极不情愿地挥袖而去。
“他是谁?”从离去的背影能看出对方气得不轻。
雨崖叹气道:“花月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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