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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在西蒙家待到天亮,对方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保险起见他只好联络聂谨来把人送进医院。
“你和邻居的关系竟然这么好?”难得硌主动联络一次却是为了送病人这种小事,聂谨的态度看上去相当不满。
“不止是邻居,我尽量和所有人维持良好的关系。”
“呵呵。”聂谨不屑地冷笑。
硌无视对方的反应:“难得出来这么早,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我请你。”
聂谨从来不会拒绝花别人的钱,还特意选了一家精致的早餐店。
一踏进店门,硌就知道自己被坑了:“你是故意找这种贵的地方吧?”
“反正你请客。”聂谨大摇大摆地和迎上来的侍者打招呼,坐到靠窗的位置。
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反悔,硌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坐,好在早餐的种类有限,不至于像翠河岸边的时髦店铺一样贵到离谱。
等餐的时候两个人先聊起来,聂谨有些在意西蒙的背景:“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位邻居,之前听人说年纪好像很大,没想到意外地年轻。”
“我也是最近才和他熟悉,他是个学者,平时一个人深居简出。”硌隐瞒了可能与珍兽有关的情报,“应该不像我们这种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糙人那么显老。”
聂谨显然不信他的话,但也没有进一步追问下去:“你今天也挺反常,无缘无故起那么早,还跑到邻居家。”
“我不是起得早去他家,而是在他家待了一晚。”为了规避有关黑猫的话题,硌扯了个别的借口,“昨晚我去还书,才发现他生病了。”
聂谨好像还想问什么,不过早餐端上桌,成功打断了这个话题。
“珍兽堂那边这几天有消息吗?”仔细算下来,花背的表演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提到这件事,聂谨也在烦心:“没有联络,我都想主动打电话过去问问了。”
“问什么?”
“问问有没有新委托可做,这段日子实在太闲了。”
想起自家窗明几净的样子,硌强烈地感受到聂谨对“有事做”的渴望。但助手无事可做不意味着他很闲,恰恰相反,目前事情已经多到喘不过气。
糟糕的是,这些都必须由他一个人来处理。他需要更多时间独处,才能有更大进展。
“如果你真的太闲,可以去港口转转,打听一下巡逻队和私贩成员的动向。”这是他唯一能够托付给别人去做的事,虽然无法期待结果,但至少可以把人支开一段时间。
聂谨立刻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你接到什么新委托了?”
“和委托无关,只是感觉到一些紧张的气氛。”硌倒是没把这当做一个机密话题,“你不也发现最近岛外来的商品在涨价?好像是巡逻队加强了私贩管制,这个月抓了不少人。目前影响还不算大,但未来可不好说。”
“巡逻队不是一向对私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为什么忽然加强管制了?”
“表面原因好像说与岛外啤酒的独家经营权有关,但是仅仅因为啤酒这么点儿小事,就断了私贩那么大的市场,显然不合四家族的风格。”
聂谨没听出什么蹊跷:“会不会因为他们早就想加强管制,正好出现啤酒这个借口?”
硌笑着摇摇头:“四家族做事需要借口吗?”
聂谨也跟着摇了摇头。
“颁布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禁令,也没见他们找过什么借口。现在忽然为管制私贩行为寻找借口,难道不显得更加可疑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哪里不对。”聂谨被说服的同时仍感到担心,“不过让我去查真的好吗?”
“没办法,这件事只能靠你。”硌戳破盘子上的半熟鸡蛋,艳黄的蛋液四散开来,“我去港口,一定会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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