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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咒术”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名称，至少在陷入昏睡之前，硌不明白人类所谓的疾病和死亡。

所以当人类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他同样束手无策，只能向有类似能力的零求助。

但零给他的回复也不尽如人意：“我的治愈和人类的治愈不是一个概念，我只能够通过操控时间将伤口复原，这种方法用在人类身上只会造成混乱甚至死亡。因为我们存在的方式和他们不同，时间和空间的错位对我们没有影响。”

那时候他还不能完全理解零的意思，直到他完全融入人类社会，才多少明白一些两者的不同。

家族掌握的治愈咒术不过就是一种交换，将健康的生命换取到自己身上，对被治愈者意味着生，对施咒者则意味着死。

每一次施展都需要牺牲者，这就是治愈咒术的真相，不知道天衍现在有没有领悟到。

“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各种咒文，觉得它们无论是写出来还是念诵都很美。那时候我总是偷跑进父亲的书房，翻看各种书籍，甚至还偷偷学了不少。”可能是早就接受了现实，硌的回答并没有令曜太失落，反而主动回忆起过去。

“大部分咒术不适合小孩学，操控不到位容易造成损伤。”比较好的学习年龄通常在度过变声期，声音、注意力等各方面比较稳定之后。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曜苦笑道，“可惜已经晚了，我的视野越来越暗，最后连零星的光都看不到了。父亲也因为纵容我进他的书房感到自责，之后不许我接触咒术。”

“可是你仍然掌握了不少。”至少能悄悄溜出家，还能设计偷珍兽堂的货物。

“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时候自学的，不过那时候只是单纯地记住了咒文，并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念诵方法。”

硌没有放过对方话语中的小细节：“但是还是有人教了你正确的念诵方法？”

曜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不会是你之前提到过，帮你买下这里的那个人吧？”有胆量违背族长命令，又能频繁地接触曜，这样的人一定在家族内部。

“你怎么全都知道？”曜紧张地反问，算是变相承认了他的猜测。

“这很好猜。”硌被对方的反应逗笑，“首先你能接触到的人本来就不多，其中敢于违背组长命令的人更加稀少。把这些消息相互结合，自然就会觉得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虽然他本人不太在意这种事，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因此惹上麻烦。”曜忐忑地问。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而且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曜这才安下心：“你们如果认识，应该能成为朋友。”

“为什么？”

曜像是想到什么，偷笑道：“因为你们都那种很奇特的人。”

硌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了嘲笑：“你可以干脆说奇怪，我不介意。”

“不，真的是奇特。”曜坚持道，“怎么说好呢？就是那种不被周围的事物所束缚，很自由很洒脱的感觉，非常像。”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夸奖，不过这样的性格生在家族内，日子应该不好过：“你很喜欢他？”

“应该是尊敬吧，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博学又乐观。其实他年龄已经很大了，但聊天的时候总是觉得他比我还年轻。”

“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阅历应该很丰富吧？”

“确实很丰富，不过有些更像是编出来的故事。”曜兴致勃勃地说道，“比如他自称有很多身份，还叫栎的时候做过白莲的族长，就是会结出坚硬果实的那种树的名字。但实际上白莲家根本就没出过名为栎的族长，我还特意查过记录，候选人里也没有这个名字。”

硌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能够这么快听到这个名字。和曜一样，他也没听说过白莲家出过名为栎的族长，但他知道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