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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曾经通过网络亲眼看到过岛外实力更加强大的重装武器。大陆的科学技术远比岛上认知的发达，无论是创造力还是破坏力。

“我今天得到消息，三天后靠岸的定期船有来自公国的调查小队，成员我还没有全部掌握，但能肯定小队由一位皇子，也就是缪尔同父异母的兄弟带队。如果让他们掌握家族在协助缪尔的证据，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现在缪尔的所在地已经被封锁起来，想要进去不是那么容易。”尤其经历了他从枯渊安全回来，以及檀引起的骚乱，外人想要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不需要进去，只需要找到合适的代理人替他们收集线索。家族内部现在因为利益问题一团散沙，本来分成龙岩和白莲，回纹和花月两个阵营，但是最近不知为何回纹有倒向龙岩的趋势。花月也因此更加努力网罗各种势力，甚至包括控制人口贩卖渠道的颂达辛家族，据说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莱蒙德的态度更加悲观，“但颂达辛家族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回应，因为龙岩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客户。”

“龙岩成了颂达辛的客户？”硌从未听过这件事，他一直都以为家族对人口贩卖只是不闻不问的状态，没想过他们会参与其中。

莱蒙德叹了口气：“颂达辛家族是拍卖会的重要组织者，每次作为深夜重头戏的人口拍卖这次调整到晚上九点，并且只有一个小时，你知道为什么吗？”

硌摇了摇头。

“因为在拍卖会前夕，龙岩的代理人联系他们直接订走了大批竞品。”

硌难以置信地看着莱蒙德。

“我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次的会场由我提供。拍卖会前一周颂达辛家族忽然提出调整时间表，弄得大家手忙脚乱。不过他们的补偿也相当丰厚，应该是从龙岩那里赚到不少好处。”

硌不禁感慨：“没想到你已经混进那个圈子了。”

“我只是个热衷赚钱的小角色。”莱蒙德自嘲道。

这种程度的谎言骗不了他：“真的只是为了赚钱吗？”

莱蒙德没有过多挣扎大方承认：“顺便收集情报。”

在离岛，大部分人对颂达辛家族的了解仅限于那栋像街道一样的奇怪房子，但是对混迹黑市的人来说，这个家族就是黑市的名片，曾经那个岛外来怪异商人已经变成离岛黑暗面的代名词。

“你在调查颂达辛家族？”

“如果你有情报，可以直接卖给我。”

“我只知道这个家族实际上没有几个人。”其中一个还通过手术换成了珍兽的心脏。

“不，他们的人数绝对比外界传说的要多，和外部对接的人经常更换。”莱蒙德否认道，“而且他们外貌特征差异很大，我怀疑对外宣称的同一家族只是个噱头，他们很多人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和硌了解到的截然不同，每次他去格雅那里，都能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空荡荡的。格雅也曾经明确表示过，为了一起努力的“家人”，不会放弃目前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对自称寂径的格雅心存芥蒂。

“我相信家族为了自身利益还会到处拉拢各种势力，缪尔就是个例子，那么公国的其他皇子也一样。”

莱蒙德的分析很有道理，最近家族也确实在不断地相互拆台。从迟迟不肯给爆炸一个明确的说法，到主动开路把他送到深渊附近，再到网站上奇怪的公示文件，这一切其实都是权力争斗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相互博弈的棋子，自身弱小就只能被不断利用。

聊完这些，莱蒙德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如果你肯离开离岛，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又不是我造成家族今天的局面。”虽然他确实是一切的开始，但自始至终也没有试图控制过人类。

莱蒙德伸手轻抚他的脸：“我的意思是我也不会搅进这个烂摊子里。”

“你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晚了。”莱蒙德放下手，起身走到墙边，摸了摸上面的孔洞，“没想到当初我留下的弹孔还都在。”

硌提起那些弹孔就头疼，包括厕所在内的每个房间都有对方留下的弹孔：“修起来麻烦，你在这栋房子里浪费了太多子弹。”

“九十九颗而已。”

“九十九颗足够把好几个人打成筛子。”

“就是这样也没在你身上留下弹痕。”说到这里，莱蒙德利落地掏出枪对准硌的头，“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一击毙命。”

硌欣然接受这份挑战：“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