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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姿势虽然只是个借口，但硌确实喜欢面对面做爱。

观察对方的表情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快要到达高潮的时候，充血的肌肤、迷乱的眼神，遵循本能的身体反应，都令他开心。

人类的躯体很不可思议，脆弱又精细。他还记得第一次用这个身体拥抱身边事物时的感动，那也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东西如此靠近。

莱蒙德察觉到硌不专心，停下动作，捏住他的下巴质问：“你还有心思走神？”

“我想到了以前。”硌手脚并用环住莱蒙德，把人牢牢锁在怀里，“能拥抱别人的感觉真好。”

莱蒙德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任由他在身上乱蹭，弄乱自己的头发。

硌以为自己又惹恼了莱蒙德，松开手脚：“生气了？”

“没有。”莱蒙德把他按回自己怀里，“就这样做好了。”

硌趁机含住对方的耳垂：“不怕我毁掉你的仪容？”

莱蒙德则在他颈间轻咬：“那种事情无所谓。”

“怎么忽然开始纵容我了？”这样的莱蒙德让硌有些新鲜。

“你的话还真多。”莱蒙德回避了他的问题，箍住他的腰重新开始抽送。

这一次莱蒙德的动作很温柔，让硌有种好像在和别人做爱的错觉。此前他们之间的性爱总是带着戏谑相互较劲，像今天这样充满温情地相拥还是第一次。

硌想让时间走得慢一些，那样他就可以晚一点面对分别。这个分别不是指莱蒙德离开离岛，而是指他告别人类的身份。

终有一日他会和大家一起回归森林，而且他有预感，这一天不会太远。到时候他该用什么理由和莱蒙德分开，还是无声无息地消失更好？

无论怎样，这个麻烦的男人应该都会生气。他不介意被咒骂，也不介意被憎恨，只希望对方不会为此太过伤心。

想到这里，硌不由得把莱蒙德抱得更紧。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相互触碰。

莱蒙德回应了他的拥抱，轻柔地亲吻着能吻到的地方，就像感知到他内心的彷徨一般，用亲吻宽慰着他。

以至于最后他们已经不像是在做爱，更像是在依靠肢体的纠缠相互慰藉而已。

“对了，留意缪尔之余，你也要小心枭。”莱蒙德整理衣服准备出门前提醒道。

如果不是对方提醒，硌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你有他最近的动向吗？”

“具体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最近他的人手这一段时间都不太活跃，大概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莱蒙德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件委托，可能牵扯到他。他在港口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哪篇区域？”

莱蒙德想了想：“基本上港口外围的十几条街都是他的地盘，另外他在柳街还有一个据点，离他的大本营稍微远一些。”

硌立刻想到之前枭召集猎手的地方：“那附近是不是有个茶舍？”

“对，正荣茶舍。别看表面上只是个不起眼的店铺，其实地下藏了不少东西。另外再告诉一个地点，和茶舍相隔两条街有家杂货铺，实际上是他的一个武器库。”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先生，需要结账吗？”侍者在外催促。

“是的。”莱蒙德戴上礼帽，“我该走了。”

硌帮他正了正帽子：“一路顺风。”

尽管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莱蒙德最后只留下两个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