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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再清楚不过，就算自己之前就知道寂径的死因，也不会在与人类的接触过程中变得谨慎。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失去心脏的现在，依然愿意相信身边的人类。

潜意识里有一个念头根深蒂固，就是人类不可能让他“死亡”。哪怕是两颗心脏都被夺走，他的灵魂只会回归本体，而不是像人类一样消散不见。

人类无法动摇他的根本，即使带来麻烦，对真正的他来说其实不疼不痒。

但这些麻烦对珍兽的意义截然不同，因为它们都是依附与自己力量的存在，而心脏就是那份力量的具体形态。

尽管他一直矢口否认自己是神明，实际上在昏睡之前，他时常通过很多方式炫耀自己的力量，并让其他生命意识到自己力量的强大

。而他竟然浑然不觉，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言行多么自相矛盾。也正是这份后知后觉，让事态变的越来越难以收场。

珍兽们和人类对抗没有错，他们想要找回他目的不仅仅是拯救心目中的神明，而是拯救自己能够继续存在的力量。

想明白这些，硌忽然觉得寂径的选择更加合理，对于依赖他的珍兽来说，他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存在。

“和我一起回森林吧。”他又一次语重心长地劝道，“复原珍兽之后，我会想办法开辟新的家园。”

“再给我一点时间。”格雅的拒绝十分委婉，“也许再过不久我就能带着流落岛外的心脏去找您。”

不过再委婉的拒绝依然是拒绝，硌已经猜到对方如此有信心的原因：“你抓到缪尔了？”

“我只是帮了他一个小忙，让他暂时能活下去。”

他不太理解格雅的意思：“枯渊山洞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和你有关吗？”

格雅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您确定您想知道？”

“我确定。”

格雅微微叹了口气：“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您已经知道我在卖掉的货物里面混进了我的‘家人’，当时我给他们的指示是一边收集情报一边等待时机取回实验室里的心脏。”

“他们？”也就是说不止檀一个？

“您认出了檀对吧？实际上当时一共有四个混在里面，他们的外表已经彻底改变，如果不一个一个地查找基本发现不了。”

硌难以置信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如果被推上手术台会有什么后果？”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有把握他们不会先被选上。”格雅从容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熟悉手术的全部过程以及科学家的习惯，实验初期为了提高成功率，缪尔一定会优先选择看起来更加健壮的试验品。而混在其中的几个珍兽里，檀算是体格最好的一个。”

即便如此檀的体格也偏瘦小，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人，匆忙看过去并不会注意到檀的身体经过良好的锻炼。

“这一批货物的质量非常高，他们算是其中比较不起眼的几个，我只需要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收集情报，摸清所有心脏的位置即可。”

从这段话里，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也就是说更换心脏他们几个心脏的人类，是你特意挑选的？”

格雅点点头：“不仅人类是我挑选的，手术也是我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