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魔蛟登堂上殿满朝文武面前侮辱美人废帝(1 / 2)
西临皇帝,其名为随玉。世人皆传其相貌端秀,姣如好女。胎中带来先天苦毒,身体孱弱万分,太后寻遍天下名医,无人得解。小皇帝十六岁时,先帝病逝,太后垂帘听政,太后为人阴鸷狠毒,善妒好杀,残害忠良,扶持佞臣,皇帝百般相劝,最终落得一个被囚深宫的下场。
而现在正是他登基的第五年春,宫中正是鲜花烂漫。
红墙金檐头上,日已高悬。正是盛春,深宫院中杏花桃花缤纷炫目,红红白白繁锦一般。幽居宫中的年轻帝王枯坐亭中,手边放着一封战报。
那战报染着一角锈红,不知出自触柱死谏的将军,还是生生奔波而死的斥候。元随玉苍白的手指拂过上面的字迹,一勾一划,所写所陈,无不触目惊心。元随玉已读了不知多少遍,他轻轻拿起密报,再从头至尾看了一次。
“二十万敌军已破庆阳城而入,十万南军,生还者不过五千,京城不日可破。”
昨日夜里,他身边随侍的太监宫女已经跑了大半,今天早上他从冰凉的锦榻上醒来时只剩几个忠心不二的宫女还颤巍巍跪在面前,偶然抬起脸来,秀丽眼儿早已哭得红肿。
“也罢,你们若要走,便早些离开。小心莫被御林军看到。”元随玉虽有帝王果决杀伐的气量,却也不觉得身边久侍宫女便应该随自己殉国,只柔声如此叮嘱,又叫人来将自己随身的一些玉饰金器分了,作她们逃亡盘缠将用。众女面面相觑,无不叩首哭喊陛下,元随玉挥挥手,叫她们自散而去。二十万敌军,他掐指一算,破城便在今日,太后却似乎将他这个不听话的皇儿忘在了深宫一隅,任由年轻皇帝如庭中落花一般默默凋零。
元随玉伸手在胸前一触,只觉硬邦邦地,那里面是一柄先皇赠予他的匕首,刃亮如水,吹毛可断。他虽妄称西临皇帝,却也不愿受辱于叛军。只待叛军首领一至,他便自刎于众人前,成全自己仅剩的名节。
只听脚步踏踏而近,一队齐肃的步兵踏进了这末世皇帝的寂寞庭院。众人一进庭院,只见那皇帝裹着一件明黄锦缎大氅,背影清矍如竹,头戴九重明珠冠冕,正是大礼正装,他此时正背对着众人,似乎正赏落花到痴深处。
“可是西临皇帝元随玉?我们将军命你前去相见!”
领头的将士粗声道,却见皇帝动了,先是偏过半边身子,露出一个惊人的侧脸来。众兵士一见之下,竟被那天人之姿吓得哑口无言,皇帝却似乎早已习惯这些惊骇的目光,扶着廊柱缓缓起身,他动作虽孱弱,却透出些久病养就的美妙姿仪。待到他站直了身子,拿一对点漆般美目看过来时,众兵士仍恍惚梦中一般。
“走吧,带我去见那叛贼。”
这声一出,天生神养的贵气便有形般威压而下,竟仿佛九天神佛降临一般,有人腿筋一软,几乎跪下,旁边人急忙拽拉起来。那将士心中亦是讶异,却不知这旁人口中甚至不敌太后女流之辈的病弱皇帝却有如此风姿。
“将军在正殿之中等,皇帝请。”
他声音中也不禁带上三分恭敬,躬身请这废帝往庭外走去。元随玉也不等来人带路,自行往庭外走去,锦履踏过青石上片片落红,沾了花汁,又踏过玉砖上斑斑血迹,染了热血。那些本忙着抢掠烧杀的叛军士兵也受他那气概感染,无不颤着双膝停下动作,呆立原地,只敢俯首待他缓缓走过。
曜焱并不喜欢这凡世帝王的王座,金子贵重,却冷硬如铁石,坐上去却是分外硌屁股,两侧扶手上雕着呆傻的五爪金龙,形似而神缺,只会招惹来他这头千年魔蛟的冷笑。
但他却偏偏要坐在这里,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看那人见到此景时的神情。
天道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又解了锁在他身上九条锁龙枷之后并未告知玉婴所在。只言六界之中,玉婴化身可去任意一界。曜焱知道玉婴当年负人甚多,天道也并未避讳告知于他,但他为蛟,而玉婴为应龙。族类相近,本就较旁人多一层感应,搜寻百年以后,他在人间察觉到一缕游丝般的微弱龙气,便迫不及待携着一腔千年万年在胸腔中苦炼的恨意匆匆来到人界,不愿被其他几个讨债的抢了先,却恰好碰到玉婴再世为帝,被生母囚禁,又遭叛乱四起的凄惨境地。曜焱便化名墨青,顺着天道那肆意而为的指示带领叛军一路大败西启军士,只寥寥数日便踏着尸山血海来到了皇城。
曜焱斜斜坐在皇位上,食指轻叩着额角,玉婴的灭日冰凌曾从那里划过,饶是他蛟龙之躯再强健,上头也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旧疤。
明珠金坠轻响,环佩声动,他双眸一颤,不由坐直了身子。只见王座之下,那废帝正身着冕服朝冠在十步之外,轻昂螓首与他遥遥相望。
四目相对之下,元随玉也是心中一惊,王座上的男人双眸阴郁,暗暗有血色潜藏其中。面容虽是俊美非凡,却有一股化之不去的戾气。
但更惊人的是,他的面孔实在太过熟悉。元随玉这些年来屡屡做梦,梦中有数个陌生男子,这人便是其中之一。
二人对视良久,曜焱身边的副将这几日看他势不可挡,正是百般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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