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梦境其五秦锋(2 / 4)
州,怕是要重起风云了。还有天河体内的阳火,他回来之后翻遍了魔族的典籍,竟是除了寥寥数言外再无记载,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般,此中暗藏的隐秘,也不知会不会给九州大地带来更大的动荡。
“轰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雷鸣,暴雨瓢泼而下,为戈墨城挂上了一层难以视物的雨幕,而在这声轰鸣响起之时,秦锋的身影也骤然消失在了原地,高大耸立着的漆黑高塔顶端,只有噼啪的大雨拍打在檐角,仿佛从来没有人在此站立过一般。
戈墨城郊外,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邸。
这宅子落地偏僻,门庭冷清,两扇高高的大门与周围的外墙一般是通体如墨的黑色,门口无甚雕塑,亦没有悬挂牌匾,若不是门口台阶和墙上瓦檐都纤尘不染,怕是要被人当做根本无人居住的废宅了。
没有人知道,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宅,竟是在魔廷中身居高位的前任右使的居所。
沉重的黑色大门被缓缓推开,门后的阴影中走出一个挺拔的高大身影,正是秦锋。自他父亲秦御身陨之后,他未曾搬离此处,右使的工作本就隐于暗处,哪怕权高势大,也不便将自己的居所暴露于众,且这低调的宅邸也符合秦锋的性子。
“主子。”秦锋走入屋中后,看似空无一人的门柱之后,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秦锋见怪不怪,任由这穿的仿佛刺客的影仆上来替自己换下了外袍,穿上合身舒适的居家衣物,这衣服也是一身黑,不过要柔和得多。在秦锋整理衣襟之时,那影仆已经恭敬地跪于他身前,伸出一双布满剑痕的手,脱去了秦锋的靴袜,扶着他绷紧的小腿,将木屐穿在经络分明,骨节修长的脚上。
做完这些,影仆安静地退到一边,无声无息地仿佛只是一片影子。周围的椅子底下,房梁上,在肉眼难以分辨的各处阴影中,也藏匿着数个这样的影子。他们是前任右使还在时就精心培养的,每个修为至少都在元婴期,既是右使黑暗之中的刀刃,也是亲近的仆从,秦御突然身死道消之后,仍然衷心地追随着秦锋。
秦锋走到屋中坐下,将挂在腰间的斩影放在桌上,魔刀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刀柄上挂着一缕黑色的刀穗,与朴素没有一丝花纹的刀鞘对比之下,有些微的突兀。
秦锋看着那刀穗片刻,伸手将它取下,扔到了一旁——哪怕他以魔气仔细探查过数次,都只能感受到普通的黑虎妖气息,不似有诈,但廉寂这种阴毒之人所送的物件,他可不想随身带着。
“枯枝都清理干净了?”秦锋忽地问了句莫名的话。
立在一旁的影仆将手伸进柱子投下的阴影中,那影子竟是如水潭一般荡开涟漪,将他的手纳了进去。影仆从中取出一个红木质地的精致木盒,约莫人头大小,盒子上挂着一个印有繁复阵法的铜锁,这阵法八方皆是死门,没有出路,名为缚魂锁元阵,用以封住修士的神魂,避免一些奇能异士在肉身死后,借助其他方式重生。影仆双手递到秦锋面前,哑声道:“最后一片叶子已经剪掉,只是有些枝丫太过茁壮,还未到修剪的时机。”
秦锋平静地看着那个鲜红的盒子,鼻尖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息,漠然地“嗯”了一声。权势欲望,总是最要人命的东西,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残酷魔界,别人的鲜血会变成一个个筹码,尽管现下的斗争只存在于他们与左使之间,然而直到最后那一刻到来之前,总会有数不尽的人提前倒下。
影仆如非必要,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空旷的主宅内,一时间无比的死寂,不似前些时日,耳边总是有祁天河与岚的吵闹声,秦锋忽地有些烦躁,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我去暗窟一趟,有事让讯鸦传讯。”
说罢,长腿往前一迈,身前的影子却是纹丝未动,秦锋一脚像是踩进了泥沼一般,陷进了自己的影子当中半截小腿,随着继续往前的步伐,影子向前延伸,秦锋也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影子形成的“地洞”中。
无论何种修士,总是有一种适合自己修炼的洞天福地,修习五行术法的,喜欢找山清水秀灵气充裕的地脉;以剑入道的剑修,则痴迷于在前辈们剑气打磨出的练剑石上打坐感悟剑意。
相传暗窟自祖神龙创世之后,从未照进过一丝一缕的阳光,魔气在至阴的暗影中酝酿了数百万年,最是适合右使历代相传的功法。
秦锋踏入阴冷的暗窟之中,只是这眼前却不是不可视物的黑暗,在洞中嶙峋的石头缝隙里,或稀疏或密集地生长着一株株莹白色小草,顶端缀着一颗如琉璃般剔透的小珠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这本应阴森恐怖的洞窟,照耀出一种静谧优美来。这些名为“银光草”的灵植,是秦锋在父亲身死之后种下的,它们虽会发出微弱荧光,却属阴性,不会破坏洞窟中沉积的暗影魔气。
秦锋在一路浅淡的微光中走进暗窟深处,越往里,周围就越发开阔和平坦,在洞穴的最深处,是一个十分高大宽敞的空间,除了秦锋走出来的这条暗道,周围还连接着十多条幽深的道路。
在那平坦的地面之上,竖立着一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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