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险些被送走受焦急寻找(2 / 3)
是地里的农人,常年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哪儿见过这么多钱,立刻睁大了眼睛,火急火燎地把包袱又折起来塞进陈长明怀里,严肃嘱咐道,“这钱你不能跟别人说,你知道吗?最好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要娶媳妇的,又没有爹妈帮衬,自己要好好攒着钱,才能娶个好媳妇。听见了没?”
陈长明和陈家二姑在屋里说着话,季无忧和陈家二姑夫在外头絮叨着。陈家二姑夫惯常是个话少心眼实的,开门的时候季无忧抬眼一看就觉得这个男人一脸老实相,居然还真的问什么答什么。
这会儿时间季无忧已经把陈长明的身世摸了个一清二楚。男人生来智力就有缺陷,他父母原先在外打工,后来得知老家的孩子智力可能有问题之后索性不要他了,两个人干脆就在外地安了家,和乡下的亲戚断了关系,把儿子留给了妹妹。陈红梅还真就靠家里那一亩三分地,愣是拉扯大了三个孩子:陈长明和自己生的两个闺女。
男人上学很吃力,又因为智力缺陷和被父母抛弃而经常被其他孩子辱骂,上完小学后便不再愿意上学了,干了几年农活之后听乡里人说城里挣钱更多,就自己背着姑姑准备好的干粮和唯一的小伙伴一起坐上了进城的汽车,进城务工去了。
“他当年进城的时候还是我送的,我跟你讲噢当时这城还不是现在这样子,当时那边——”
“姑父,走,我带你们上街开酒店去。”卧室的门开了,陈长明和二姑一起从屋里出来,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的二姑夫咽了口唾沫,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要住酒店了。
季无忧揉了揉自己负荷过重的耳朵,上前几步拉住了男人的手。陈长明很自然地把他的手握紧自己的手里,拉着小孩一起出了门。
在卧室里的时候,二姑说让他把孩子送走。陈长明低头望着小孩的发顶,从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小孩纤长浓密如鸦羽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精巧的鼻尖。季无忧可爱又懂事,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呢?而且他还没有家。男人心疼地想,要是他把他送走了,小孩子就是一个人了。
他才不要把季无忧送走呢。
……
陈家二姑夫妻俩在这儿住了三天,年一过 ,初二就打算走了。
“我觉得咱真得把那小孩儿送走。”陈红梅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凹陷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丈夫。老实本分的女人一辈子都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如今却是要把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送到打听好的福利院去,心里一再安慰自己福利院也挺好的,可是又止不住地想孩子在那儿恐怕会过得艰难。下不了决心的女人只能来寻求丈夫的肯定。
“那小孩儿那么聪明,送走干啥呀?”大柱疑惑地挠挠头。
“你傻呀!”女人敲了敲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咱家长明本来脑子不太好,就不容易娶媳妇,现在又带上这么个拖油瓶,你叫他怎么过呀!”
大柱恍然大悟,急切问道,“那咱咋办啊?”
“我今儿在街上问了问,咱回村那条路上有个站点是个福利院,咱干脆、干脆把孩子带上,到时候……把他放福利院得了。”
“这……不太好吧?那小娃也挺可怜的……”
大柱抬头看着她,见她眼里也写满了不忍。两个人对视着长叹一声,女人俯在他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
四个人在家里吃过了午饭,快傍晚的时候,陈家二姑让陈长明出去再买些肉,自己和丈夫两个人在家里帮他看着孩子,陈长明听话地去了。
男人前脚刚走,后脚二姑夫妻俩就拉着季无忧说是要带他去买好吃的。季无忧早慧,一眼看穿他们眼里的不落忍,心知这两个人恐怕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借着进卧室拿个帽子的由头把藏好的小刀塞进兜里,小男孩乖巧地跟着两个人一起走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一路上不停地转车,明摆着是不想让他记得路。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本来只是投射出一点点橘黄的天空已经被大片彤云占领。季无忧攥紧了上车时抽进袖口里的刀,焦灼地把刀翻来覆去地转动。
夫妻俩走到前面去跟司机说了些什么,司机了然地点点头,车子立刻便停下了。
季无忧侧目望向车窗外,天使福利院的灯牌在黄昏发着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光。低头冷笑一声,他顺从地跟着夫妻俩下了车。
“忧忧,我和你二姑爷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接你噢。”女人脸色苍白,朝他挤出了个颇无力的笑容,她松开了拉着季无忧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孩子,转头拉过自己的丈夫,两个人头也不回地重新上了车。
他们的步子是那样慌乱,好像再多留一秒就会后悔似的。
天色终于暗了下去。季无忧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的石头上,脸色阴沉地可怕,完全不像是符合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灰蒙蒙的天空越来越暗,黑色越积越沉,天幕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兽,它虚张声势要吓一吓这个孤身一人的小孩子。风很大,把光秃秃的枝干上的小树枝都吹断了,有一小截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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