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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吻让我傻笑了足足三天。Jack终于忍受不了了,在饭桌上一边痛苦地嚼着只加了黑胡椒和一点点盐的烤鸡胸肉,一边问我:“兄弟,你什么毛病?你知道你已经维持这个傻表情好几天了吗?”
我瞥了一眼他裸着的上身,拍拍他的肱二头肌,吹声口哨:“有点意思了啊?”
“那是当然——不,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是跟之前你说的那个老师有关吗?”他一副八卦脸的凑过来。
“我问你,”我脑海中闪过T教授被我揉皱的领口和闭着眼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回味无穷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一个人主动让你亲他,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那当然说明,他对你有意思……他妈的,等等,你刚才说‘他’?”Jack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惊恐地看过来,双手飞快地护住胸部,“你是说你喜欢男人吗?”
“2018年了,Jack。”我翻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吃饭。
“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Jack作出怀春少女状,生怕恶心不死人,还装腔作势地咬了咬嘴唇。我懒得看他那张熬夜打飞机过度而毛孔粗大的丑脸,冲他竖起了中指:“一丁点儿都没有。”
“哦。”
三分钟后,他动作更大地拍了一下桌子,碗都差点被他打翻了:“所以你说的是他妈的一个男教授吗?!”
我咽下最后一口牛肉,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冲他一笑:“你信不信今晚我就强奸你?”
他迟疑了一下:“……也许我可以试试?”
“快给老子滚!”我笑着骂了一句。不管他在后面如何大吼大叫着问我到底是不是,都只是关上了房门没再回答他。
我对着拉着半掩窗帘的窗户傻站了一会儿,脑海中构想着一些跟T教授相处的美好画面,然后拍拍自己的脸,一骨碌坐到桌前,开始猛敲电脑写期中论文。那天在办公室里,我的确被他的吻一定程度上安抚到了,至少可以开始思考。最后定的题目是从七道大论述题里定出了关于黑格尔的基本思想题一道,还有一个类似于读后感一样的回应个人观点的文章。我同他商量的很快,几乎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甚至比之前我们在办公室里耗的时间还要短。问完问题,他又喝了口水,问我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明显是在下逐客令。我当没看见,正襟危坐,不假思索:“期中以后你能跟我约会吗?”他想了一想,哄小孩一样随口道:“让我们别称呼它为约会,但我的确是准备再去一趟那家马上就要移址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一口答应,当时已经开始忍不住傻笑了。也许在他眼里我像一条狗吗?可劲儿摇尾巴那种。不过,能跟他一起出去,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即便真的不能做什么,机智如我,也总能找机会做点什么。
我像一个一天天掰着指头算着何时能够见到心仪同桌的高中男生一样,甚至给自己搞了个台历,过一天就划掉一天。期中以后的那个星期六,被我圈上了一个圈,对,那天我要跟T教授出去约会。有时候写作业写到深夜,抬头看见那个台历,我甚至觉得脸烧的慌,但随之涌来的就是无限的期许和甜蜜。我自己也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明明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而我已经开始把我们明年春假要一起去哪里玩的地点想好了。
好不容易提交了论文、熬过了期中,星期四上课的时候,T教授迟到了一小会,一边连声道歉一边说自己碰到了一个前同事,而他一直跟他说“对了,最后跟你说一句……”不让他走,以至于他不得不听完。大家哄堂大笑,而我心里却暗自有点不痛快——T教授在系里很受欢迎,无论是谁都愿意同他说话,而他也总是那么好脾气、温柔又绅士地同每一个人说话。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教授,这件事让我咬牙切齿。但他今天穿了非常英伦风的黑色背带裤,上面一件白衬衫妥帖地塞进了裤子里,外面穿着的大衣已经被他脱下来挂到椅背上,他坐下来时皮鞋上方露出来的一节被深色袜子包裹着的脚踝好看极了,而他又带着黑色的小礼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去喝下午茶一样可爱,所以我很快又原谅了他。紧接着,他先是说对大家上交上来的文章感到非常惊喜,夸大家做的很好,然后又说了一件让我气急败坏的事:“这周末我打算去市中心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教职人员带你们去的话,票价可以打折哦。”
我脑子嗡的一声,表情无法控制地垮下来——我以为他是要跟我单独去,谁知道是要把全班都叫上。看现在这副大家都感兴趣的样子,十四个人到时候围着他转,他又变得触不可及了。
虽然很生气,但是能多见他,我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再出门,正儿八经地穿了衬衫配七分裤,裤腿随心所欲地挽起来一点,甚至还喷了一般出门蹦迪才会喷的Savage,这香水后调很骚包,反正我之前几个炮友都挺喜欢。
市中心那家现代艺术博物馆不大,但是听说外建筑本身也已经是一件获过奖的艺术品了——歪七扭八不对称的建筑造型,在商业大楼中间有一种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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