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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说刚坐进车里;我又问他今晚有约吗?打算吃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大概就随便吃一点,有点累。我开始软磨硬泡,先说我给你做饭呀,又说我给你按摩,保证舒服,最后说,你来接我好不好?学校到我家,也就10分钟车程。他听我讲完一长串,静了一下,在我怀疑他可能嫌我烦,要拒绝我的时候,听到他在电话里很轻地笑了,说,好吧,那我来接你。
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收拾东西——蒜和葱都切好放在小号保鲜盒里了,食材也都从冰箱里取出来码进大的纸袋里,如果T教授愿意留我过夜,我还带了内裤和睡裤。也大概就5分钟,我抓了一把头发,人就已经在楼下门口等着了。
T教授的车刚开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时,我就已经看见了——他的车在车流中显得出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你总会一眼就看到他,也许是因为他的黑框眼镜,也许是因为他温文尔雅的笑容。一种修缮过后的精品的感觉。
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下,T教授探过身子,替我打开车门。我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有点心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傻乎乎地问了一句“鱼可以放后座吗?”我怕鱼的腥味会漫在车里,虽然已经是处理过,盖上姜片的了。他看着我,有点困惑:“是活着的鱼吗?”“啊不是,死的……不,是拿来做晚饭的。”
“那就放车后座吧……上车呀,Yan。(Come on in.)”
关上车门,T教授身上清爽的木制古龙水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像狗一样用力地煽动鼻翼深呼吸——他好好闻,我又想亲他了。我每时每刻都想亲他。
“你好吗?”T教授发动车子,边看着后视镜边问了我一句,非常清淡日常的一句问候。
“我……很紧张。”我老实交代。
“真的吗,为什么?”T教授有点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曾经在他车里当着他面打飞机的流氓竟然还有觉得紧张的时候。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你邀请我去你家?”我这么说道,视线落在他虚虚搭在车座扶手上的右手,干脆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到我的心口,让他摸我的心跳,“你看,我真的在紧张。”
T教授笑起来,手任我握着,另一只手牢牢抓着方向盘:“嗯,听起来是很紧张。”我就这么牵着他的手,手指也嵌进他的指缝间,搭回到座椅扶手上。车开到他家的那十五分钟里,我一直没有松开过。
已经是晚上七点过,将近冬天,余晖落幕的特别快,T教授推开家里的门,迎接我们的就是显得有点灰败的天光。我踩掉鞋子,凑过去吻他,嘴唇只是刚刚触碰到,就几乎一发不可收拾,他也张开嘴让我去含他的舌头,这个吻大概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我的手摸到他的腿间,他才终于移开身子,按住我的手,微微喘着气道:“不是要给我做饭吗?……我饿了。”
我终于想起来要做饭这事儿,有点意犹未尽地碰了碰他的嘴角,看着他说:“好,那我们吃饱以后再继续。”
T教授家的厨房很干净,但是显得有些空——他大概平时也不怎么下厨,学校的几个餐厅都是免费对教职人员开放的,他又尝尝出席学术餐会,吃完回家还不用费事儿把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里,多方便。
“围裙在这里。”T教授从橱柜里找出叠好的围裙帝给我。他换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料子又薄又轻软的浅色短袖和裤子,乳头在T恤下清晰可见。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我就会吸他的奶,把他的胸口舔的湿漉漉的。
“你想看我裸着穿围裙吗?”我望着他调侃道。他打开冰箱取出冰牛奶,也笑着看了我一眼:“不了,我最近想吃点清淡的。“大概因为是在他十分熟悉的环境里,他终于有了回击我的心情。他轻松自然地笑起来时,微微弯起的眉眼真是好看极了,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鱼,我差点又想凑过去亲他。我把围裙套到头上,他就自然地走过来,给我系身后的带子。
“你打算做什么菜?”T教授有点好奇地凑到案前,看着我带过来的保鲜食盒,里面是一条完整的去了鳃和鳞的草鱼,肉多刺少——当然不是我处理的,我没这个本事,多谢亚洲超市的海鲜档师傅。
“鱼、土豆、生菜和排骨……你有什么不吃的吗?”我还特意把电饭煲也带了过来,米已经洗好加好水在里边了,按下按钮就能蒸。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平整的大理石料理台,上面只寥寥摆着盐、胡椒和番茄酱色拉酱一类,完全没个烟火气丰富的模样,用我妈的说法大概就是——“暴殄天物”。虽然我在公寓里也懒得做复杂的菜式,但好歹锅碗瓢盆都在,各式中西调味品也满满当当。
“幸运的是,我不挑食,也只对少部分海鲜过敏。”T教授靠着冰箱,边喝牛奶边同我说话。他的声音就在两步左右的位置,引得我总想去看他,但一时手头忙不开,便伸了脖子过去:“劳驾——”
T教授茫然地看看我:“什么?”
“亲你的女仆一下,谢谢。”我一边把油淋进平底锅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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