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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刑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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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跳下屋角,“喳啦”一声惊了春。

昨夜里,蕙香因为江余一句“沈家公子”,辗转反侧,到天见亮时才眯着。这会子过了午,更是困得紧,恨不得把枕头搁地上,来个“天为被子地为床”。

这头害得蕙香两眼倦倦,罪魁祸首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蕙香今儿就只晨省的时候见到了江余,还被赏了十五戒尺,打得臀瓣微红。后来听说江余是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白日里也没见到他。

瞌睡虫上了身,蕙香打个哈欠。眼皮子都快要合上时,忽地背后给人拍了一巴掌。蕙香往后头一瞧,徐掌事竟亲自上了手。

要说也是奇了,蕙香这几日见到徐玉,总觉着他看自己时,眼里怄着气,走路还一瘸一拐。可是思来想去,蕙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着这位掌事,索性躲他远远的。

这一掌可不轻,只一下便拍得蕙香身上的瞌睡虫抖落下来。蕙香不困了,老老实实跟在徐玉后头,看他走起路来如鸭子迈步的可笑模样。

日头已然偏西了,风月楼外早前就聚满了人。寒食连着清明,金陵城里的大人们可是茹素好些天,是时候开开荤了。

蕙香被领进风月楼的角落里,帘子遮住,好叫外头看不见他们。小倌儿的开苞夜,都是达官贵人们赶着尝鲜,若是不到开苞就被人污了,后面自然就卖不上好价钱。

这是十足的好位置,客官们寻不见他们,蕙香却能瞅见跪在台子中间的小倌。说是小倌儿,自然还是抬举话,在乱春苑,这样的小倌儿有另外的名字,叫刑奴。

乱春苑里头,刑奴不多,都是开苞夜没挣够百两银子,才来作刑奴。比如,在台上这个,人都到了床上,却突然给恩客甩脸子,当晚就被退了。转天就被治规矩,罚他来作刑奴。

进了乱春苑,没有不挨打的,刑奴却不同。旁的小倌儿都是关在后堂挨打,就是死去活来,外人也不得见。刑奴可是扒了裤子,在外人面前打光屁股。蕙香光是想想,就觉得羞人,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一头撞死也不为过。

台上的这位刑奴叫添福,吉祥如意的名儿,偏偏人就没福气。添福跪在中央,还没褪裤,便开始发抖了。

“咚——”暮鼓响起,金陵城入夜了。

风月楼原先络绎不绝,此刻也合上了大门。客官们各自寻了椅子,点一盘盐炒花生看热闹。

这热闹正是添福。

台上来了两个龟奴,胳膊比添福的大腿还要粗。龟奴拽起添福的肩膀,就要翻身去扒裤子。这时候,添福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像头牛犊子,拿头去抵两个龟奴。

可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龟奴只使了个巧劲儿,便将添福压在地上趴着。一条红绸自二楼甩下来,一个龟奴接过,借着力气将添福捆得跟粽子一般。

受制于人,添福的裤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扒了,露出两瓣瑟瑟发抖的屁股。那屁股好生细嫩,像是剥出来的鸡蛋白一般。鸡蛋白里头又夹了一抹碧绿,蕙香认得,这是玉势。

龟奴将添福翻了个面儿,两团肉便冲着客官们。添福慌得很,臀瓣一分一合,里头的玉势一吞一吐,反似邀宠似的。

“要不怎说奴籍就是生性放荡,瞧瞧上面这个,就连撅着屁股挨打还一副水性杨花的模样,也不晓得是在勾引谁。”客官如是说,声音不大不小,将好传进添福的耳朵里。添福浑身一颤,倒是显得后头的两团肉更像是娇花,摇摇欲坠。

台下的大人们耐不住性子,一个个凑上前去,活似一副众生丑态图。

“啪——”

台下抛上来一个铜板,砸在添福的左瓣臀上,印下一个圆圆的朱红印儿。

“呦,谢客官赏。”龟奴咧着嘴,笑得像个干巴巴的树皮。

冷不防挨了一下,添福一个激灵,扭过头要去看是哪个砸他,却叫龟奴拽住头发,朝脸赏了两记极重的巴掌。原先俊俏的脸蛋儿高高肿起,好在踏雪寻梅的屁股还能看。

“啪——”

又是一个铜板,又得了龟奴一句“谢客官赏”。

富家子弟游手好闲,又早早在乱春苑里磨去了少年筋骨。这一铜板失了准头,打在腰上。腰上肉少,疼得更很,添福不留神叫出来,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尖细,扰得人耳朵疼。龟奴又赏了他两巴掌,打得脸颊通红。

手上没了准头,见不着打臀时肉波荡漾,败家子气极。他又扔来一块大银锭子,直往右边屁股蛋上招呼。这下子可不轻,像是砸进了骨头里。添福“呜”地低泣,一时没跪住,颤颤巍巍差点往前栽。

蕙香有几分看不下去,可是也无奈。他自个儿也是奴籍,若是冲上去,怕是台上挨打的就是两个人了。

好在这败家子并未放荡多久,锣鼓敲响,客官们又端端正正落了座。二楼抛下半截红绸。龟奴拾起来,照着跪趴的姿势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红绸裹白肉,真像是祭祀的牛羊,任人宰割。添福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只觉得羞人,眼睛一转,落下两滴泪来。

龟奴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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