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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发落(少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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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阴冷冷的,连老鼠都给冻得“吱吱”叫。阳光大好,可惜被小窗拦在了外头,一丝一缕也不愿意施舍进来。

鼻子里是血,嘴里也是血。牢里的人打他,逼着他说阿耶偷偷帮着大皇子谋反。知仪摇头,那些人就打他。屁股上、胳膊上哪里都打。他指头上挨了一下,险些下半辈子都不能写字儿了。

艳琴和蕙香同年进苑,平日里也相互照应着。昨儿是他的开苞夜,不过客官开恩,没磨他,早早便放他歇息了。艳琴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一进屋便闻见药味儿。接着就看见蕙香趴在床上,身上用单子小心掩了,隐隐可见血色。昨儿也是蕙香的开苞夜,看这样子,怕是不大好。

他听说蕙香是苑主昨晚送过来的,苑主还陪了一夜。他回来的时候,苑主还在这里,刚才被徐玉劝走。

要说,苑主待蕙香是真好,一晚上都拉着蕙香的手,就跟粘了浆糊似的。另一只手也没空着,苑主怕蕙香趴着睡呛了,轻轻给蕙香拍背。

饶是他这个外人,也看出苑主十有八九对蕙香是有情了,偏生那个不开窍的小木头蒙在鼓里。

乱春苑里,每月入账流水足有千金,乱春苑主虽说也是奴籍,但也断不会是没钱的。艳琴昨儿还以为苑主会买了蕙香的开苞夜。没成想,婊子无义,落在苑主头上,也与别人无差。看着是情意深重,到了要花钱的地儿,也是半个子儿也不肯落。

正想着,蕙香忽然在床上打起滚来,蹭上单子,吸了一口气疼醒。

“又让梦魇着了?”艳琴瞧蕙香疼得紧,给他递一块湿帕子擦汗。  蕙香点点头,没说话,他又梦见沈家覆灭的时候了。只是一晃眼,三年都过去了。

艳琴以为蕙香会问起苑主,可是他连半个字儿都没提。还是艳琴先沉不住气来,“苑主陪了好一会儿才走呢。”

“知道了。”蕙香的眼神愣愣地,他都记得。

昨夜里,江余送他回屋子,他没力气,几乎是撑在江余的怀里,由着他带自己往前走。蕙香那时候一直看着江余的眼睛,那双眼生的好看,只可惜连看也不看他。他记得娘亲的话,“若是一个人眼里没你,便是他心里没你”。

真是荒唐,他入了乱春苑。当了小倌不说,心心念念的还是爬男人的床。更可悲的是,那个男人连一个正眼也不肯分给他。真是家门不幸,生出他这样一个不肖子。

蕙香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门却“嘭”一声开了。云烟两眼没神,进屋便哭。蕙香前两年被绿玉吓着了,慌忙将云烟唤过来抱他。

“哥,我只卖了二两银子。”蕙香被云烟哭,他这才想起来,若是开苞夜没赚够三两银子,是要做刑奴的。他还记得添福那模样,在台子上疼得抖,台下也只剩嬉笑。

他也没够三两,按规矩也是那样的归宿。进苑这样久,蕙香头一回怕了。

嘤嘤哭声传出,蕙香没心理会以后的事儿,“恩客是谁?你可是哪里得罪他了?”

买小倌儿开苞夜的恩客从来都是富家公子,挥金如土都是常事,一两银子行个善事算不得什么。蕙香问明白才晓得,果然不算什么,那恩客也是梁王的人,不过是铁了心要看云烟挨打的可怜模样。

蕙香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可也没招。世事本就如此,外头尸骨都堆成山了,他哪里能左右得了。

眼见着日头敞亮了,原是要到辰时了。蕙香倚在云烟身上,慢慢往后堂挪过去。可还没行至一半,就见徐掌事急匆匆跑过来。

“哎呦,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徐玉瞧见他俩要去后堂,扬起巴掌就追过来。那架势,不把他们赶回屋里都不罢休。“还不去躺着,上赶着挨哪门子的晦气?”

听徐玉这意思,竟像偏袒着他,后头是谁的意思,自然也不必明说了。乱春苑里最重的便是规矩,蕙香以为江余有心学韩非商鞅,如今却愿意为他破一回法。

“可是……”蕙香张了唇,半天也没开口。

徐玉见他这样子,先抢了白,“蕙香,沈大公子,你难不成真想去台子上挨板子?”徐玉记得蕙香刚来时候的模样,连脱个裤子都磨磨蹭蹭的,今儿又是作哪门子的妖。今日这样包庇他俩,来日若是传出去,也真是不晓得他面子往哪里搁。

“没,烦劳徐掌事替我谢过苑主。”蕙香被云烟拉着进了屋子,合上门,等到挨了晚才敢出来。

飞鸟归林,客官们却不归家,找进乱春苑里,寻一夜欢度的可人儿。

趁着小倌儿们都在风月楼里忙活着,蕙香偷偷挪出去。今日他欠了江余如此大的恩惠,多少要当面道一声谢。

想来也是难受,江余为他做了这许多,可偏偏不喜欢他。他俩之间是恩不是情,他捧着一颗真心过去,半分管用也没有。

蕙香后头伤了,所以走一步的歇三步。裤子湿了,草药化在伤口里头,蛰地生疼。蕙香自江余屋外站着,听有人来传,说是哪位老爷来见江余。

屋里头的人没出来,遣小厮将人请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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